一上午蔣小周在作業本上寫寫畫畫的時候,同桌好幾次都好奇湊過來問她在寫什麼。
蔣小周只好側過身子擋著作業本,也不告訴對方,只說是秘密。
好在蔣小周寫的是是連筆字,寫的快了,小孩子就算看到了也看不懂。
經過一上午,蔣小周發現自己的心態有些許平和了。
小屁孩也有小屁孩的交友圈,沒人樂意樂意熱臉貼人冷屁股。
本來就見蔣小周下課不來和她們說話一直寫東西不開心了,過來問還保密不給她們看。
幾個小女孩不開心了,就嘰嘰喳喳的背後蛐蛐著蔣小周。
不過蔣小周也不在意,反而覺得這些小豆丁挺好玩的。
她寧願面對有話直接問的小豆丁,不爽了也直接蛐蛐她的小豆丁。
也不願意面對複雜的成年人,更不願意面對一個彷彿能看穿人心的將死之人。
但人性的複雜之處就在於,哪怕是和對方感情再差,只要有了“家人”的名頭,一切都變了說法,令人難以逃離。
磨磨蹭蹭的蔣小周終於是走到了姥姥家門前。
看著眼前銀白色的鐵皮門,嘆了口氣伸手敲起了門。
片刻後,門開啟的一瞬間,蔣小周揚起臉上的微笑。
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衝著老太太打招呼。
“姥姥我放學啦!”
“姥姥想我了沒?”
只見手上還拿著大漏勺的馮秀娥瞥了她一眼,也沒搭理蔣小周,就這麼邁著小步回到了廚房。
只敢在背後撇了撇嘴的蔣小周也不在意,這回再來姥姥家她也自如了些。
“姥爺!”蔣小週四處打量著,試圖找到老爺子周和平的蹤跡。
“瑛瑛來了啊!”老爺子的聲音從東屋傳了出來。
“是我啊,姥爺。”
聞言蔣小周沒在意,不過就算後來老爺子已經誰都不認識了,但她也不能真的應下“瑛瑛”這個稱呼。
“我是週週,姥爺!”
蔣小周糾正完稱呼,又問道:“姥爺今天咋樣了?”
還沒等到周和平有什麼回覆,廚房處馮秀娥的聲音響起:“蔣小周過來。”
感覺到老太太的聲音不對勁,蔣小周倒也沒多停留在東吳,直接出去往廚房走去。
“咋了姥姥?”
“你昨天怎麼回事?”馮秀娥一臉嚴肅的看著蔣小周。
“昨天太黑了我一個人呆屋裡害怕!”
見馮秀娥依舊一臉嚴肅絲毫心軟都沒有,蔣小周低著頭思索著。
“我知道我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跑回家讓你們擔心。”
“可是我也不過是小孩子,我想回自己家有錯嗎?”
“這裡是姥姥的家,不是我的家。”
蔣小周明顯感覺到老人好像愣住了。
她背在身後的手鑽進了另一隻手的袖子裡,又狠狠的掐了一把。
痛的直泛淚花後,蔣小周抬起了頭看向老太太。
“姥姥,我在學校裡同學們都笑話我!”
可能笑話過但蔣小週記不清楚了。
“她們說我總是一身藥味難聞死了。”
這個蔣小周倒是記得小學時候並沒有人這樣說過她。
“她們邀我一起去小賣部見我都不買零食,她們就說我是窮鬼!”
這個倒是真沒人說過,畢竟蔣益手頭有錢了會給她一點。
“所以在姥姥家裡,不僅要媽媽經常過來幫忙,連我都要來幫忙。”
您老可不止周瑛一個女兒,還有三個活著的條件比她家好多了的女兒。
“我不懂,我只是我感覺我自己的家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