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化境,所以沒有辟穀的緣故,她通常都會親自燒灶做予他吃,而林池魚面對她做出來一堆黑黑的糊糊,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徑直吞了下去,可裴語涵事後卻輕輕嚐了嚐,那很苦、很苦。
可當自己問起來,他又會回答好吃。
裴語涵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反而有些不想履行與陰陽閣的契約,只是想好好陪著自己的首徒長大,直到他能真正的保護自己,偏安一隅,讓那百廢待興的寒宮重現輝煌。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只是心中有一塊無法言說的石頭,她好想親眼看著師尊歸來,但她每次堅持不住,想就這樣墮落下去時,是林池魚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她師傅的道,換句話來說,她師尊也絕對不會想看到她這樣。
與其屈辱地傳承下去,不如死的轟轟烈烈。
所以將所有功法都傳承於林池魚時,她就會一個人隨便找一個地方孤獨的死去,可聽著他說自己無父無母,從小的親戚也卻被土匪屠了個精光。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該如何抉擇,明明自己是他的姐姐,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自己死了,魚兒會怎麼想,他會幹出什麼瘋事,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只是白衣女劍仙的心中彷彿纏著一堆亂麻。
她有些鬱鬱寡歡向眼前往嘴裡一口氣倒滿黑糊糊之人問道:“倘若有一天師傅不在了,你會怎麼做?”
眼前少年卻頭也沒回道:“那就成仙,我會找你,一定會。”
她還想開口問著什麼。
只是少年的心表示的很堅決。
彷彿他的眼裡只有修行二字,與所有的事情都漠不關心。
她知道他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甚至有時夜晚在碧落宮內,她還能聽到屋外傳來陣陣痛苦的呻吟。
裴語涵的心裡非常不清楚,為什麼除了師傅會有一個人為她做到這般地步?
可師傅到頭來,卻一聲不吭就埋頭而去。
她好怕失去,可能眼前正在拼命修煉,身體青筋都在隱隱充血的少年也是如此。
她輕輕用手帕擦了擦他流下的血汗。
心裡晦澀萬千,她總覺得自己好貪心,又想保持清白之身,遵循師傅所留下來的劍道;又想好好陪著徒弟長大。
她感到十分難以抉擇,似乎只有雙眸中無聲掉下來的兩行清淚在為現實妥協。
剛修完的林池魚滿身是血的,也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可能那傻妮子自己都沒發現,只是自己輕輕操縱著路邊的小花將帛輕輕的遞去。
做完一切又深深沉浸在不想失去任何人的修煉中。
:()寒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