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廬州城的居民們都看到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一位身著黑色華服的少年揹著比他高了一個頭的黑色棺槨,從寒宮上急轉直下。
那人正是林池魚。
半山腰上的‘寒宮’一改往日的頹廢,因為它已經完全淪為了一間死氣沉沉的宗門。
但林池魚並不這樣想的。
可能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家人正和他心心念唸的師傅姐姐一直美滿的生活在一起吧。
“再見,寒宮。”
他小聲告別了那片殘垣斷壁。
寒宮裡的一切早就被掠奪一空,自然沒有傳說中的空間戒指或奇功異法什麼的。
同時,他心想一定要將《雪落霜花》發揚光大,因為這是師傅姐姐唯一留給自己的物品,雖然這隻有短短的上篇。
但大不了自己往後憑藉劍道感悟獨創一本就是了。
他別了瑞雪峰,最後別了碧落宮。
似乎在寒宮中。
唯一能熠熠生輝的,僅有宮前那一座小小的衣冠冢。
是師尊的,同時也是師祖的。
甚至上面也有自己。
殘破的黑色華服上早已凝結成乾的血咖伴隨著微風輕輕晃動。
就如同被野火澆滅,卻又重新屹立起來的野草,生生不息。
他靜靜走在廬州城曾經的青石板上。
是否師傅姐姐當年也曾這樣迷惘過、不知所措。
他是否又會在這裡真正的遇見她?
他不清楚。
只是走過兩人第一次相遇的那個橋。
它還是原來的形狀。
旁邊賣糖畫的小販還在叫賣。
看到自己,他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避開。
只是向他輕輕打了個招呼,同時還說要來個糖畫嗎?
林池魚沒有拒絕,像往常一樣,要了兩個蟬的。
可能蟬蟄伏三年,也只是為了最後的那段放聲歌唱吧。
他看向身後那間巨大的棺槨。
那是他用冰晶找到的,可以讓她的屍身永遠不會朽爛,似乎保持著兩人相見那天的樣子。
他將手中的蟬畫輕輕往後遞去,但身後的那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接住。
甚至也沒有小聲的啜泣。
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把兩隻糖畫兒都塞進嘴裡。
甜的有些發候,但他蠻喜歡。
可能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師傅姐姐當時的境遇。
所有人都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路口的小孩都被他嚇得四散而逃,只有一些不諳世事的小乞兒或新逃難來的流民。
才會像往常一樣多看他一眼,甚至眼裡還充滿了心疼和惋惜。
林池魚沉默不語,他想帶她好好的再次遊玩一下這座古老的城市。
那青石板上的苔痕映得白洞洞的牆壁是直髮綠。
他想她一定是見過的。
可能沒有自己,她每天也會像這樣成為一座無情的修煉機器,或一隻可悲的幽憐。
漫無目的,失神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不僅要面對時常到來的陰陽閣壓力,甚至是普通的流民百姓,背後只有小聲的議論和唾棄。
“不過就這樣睡著了…也好。”
他神色柔情的打量了一下黑色棺槨,似乎裡面的她還在活生生的活著,但她並不言語。
像極了一隻不諳世事的睡美人,沉淪在無限深海。
這次他主要的目標還是去離這裡挺遠的鎬京去乘坐大型傳送陣前往中州。
他的最後時限只剩下了三天。
其實本可以不去,但就像師傅姐姐一直想守護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