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魚並沒有多言道:“我竟然敢籤這生死狀,就一定會有把握,況且聽說貴宗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宗門,不然也不會讓將來的宗主之位以蠱的方式廝殺,況且,貴宗也已經是搖搖欲墜了,雖然內部和諧穩定,但也不會用魔宗這種心狠手辣的方式。”
他欲言而止,這其實是他一直都想說的,因為這瓊華宴在世人看來很大,但其實也和寒宮別無二致,域外和其餘小宗門都在等著一起分成這塊貴為“天下第一大宗”的蛋糕。
林晚棠黛眉輕皺道:“雜役弟子林池魚,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他只是說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其實內部情況也正如他所說,堪稱內憂外患,都到了不得不與世俗王朝團結起來的地步,況且那南宮王和許欠……
“自然知曉,聖女能為我求情,我自然很開心,奪聖大典的事我也聽說了,等兩個月後,聖女恐怕只會是徒有虛名,但流火鶴會來找我,早就聽聞靈寵與主人心思相通,那是不是,聖女也沒有絲毫頭緒呢?”他平靜的說出這一番話。
明明風輕雲淡,卻一針見血。
是啊,自己恐怕早已經徒有虛名了,沒想到曾經的小孩子,卻比自己現在成熟的多呢。
他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吧,那自己也可以放心離開了。
內心波瀾起伏,表面卻如同一抹平靜的死水道:“小鶴只是怕你迷路,我特來讓它接引的,至於這聖子之爭,不是你一個區區雜役弟子該關心的。”
其實心中並不想讓林池魚也陷入這一片泥澤,畢竟權貴之爭從來都是進去容易出來難。
林池魚沉思,關係鬧得如此之僵,這傢伙卻還在嘴硬,明明之前口是心非,對自己依賴的緊,明明剛才可以為自己求情,這時卻又翻臉不認人,索性試探道:“是不是剛剛聖子來的緣故?”
林晚棠沒有否認,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月陰執事退下,同時還囑咐道:“帶他們下去吧,生死契的事,我會獨自處理的,小鶴過來。”
她輕輕揮了揮手。
華宴一入深似海,從此林郎是路人。
可流火鶴還死死佇立在林池魚的肩上,感受到主人的呼喚,再感受到主人的心中所想。
它卻像一門磐石,死死抓在他的肩膀上,還啾啾的叫著,似乎她並不想離開。
:()寒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