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嗎?”心魔變得躍躍欲試,似乎只要他一聲令下,三月劍立即出鞘,一點寒芒先至,如夏至的蟬鳴,霜降的第一點雪夜,組成鋒利的劍光湧動,它彷彿可以看清三月劍身上的紋理,和曾經的故事。
是在一個冰冷的雪夜,那個小女孩被一襲華服男子救贖,他教她練劍,教她成為曠世天下的劍仙兒。
至於這柄利劍,是男子當初給徒弟玩隨意在一家店鋪買的入門劍,而劍的價格恰好是徒兒三個月的零花錢,於是起名為‘三月’。一般來說劍向來價格不而菲,而那個小女孩兒勤儉,每月花的錢極少,足以證得這柄劍是多麼隨意多麼不堪。
但小女孩兒長大之後即使看穿了這柄劍低劣的本質,還依舊每日攜帶在身上,除了‘羨魚’劍的出世,那是她賴以敬仰師傅的配劍,也足以證明師傅還活在這片大陸上,只是被什麼東西拖住,抽不開身來見她,也證明他沒有失約,從此小女孩兒便換了配劍,即使這把‘三月’劍的含義非常重要,因為是師傅予她的第一件禮物,也是第一件配劍,但是‘羨魚’劍的話,他回來,她再還給他吧,也是現在她唯一的信仰,裡面有很多酸甜苦辣、兩人間的記憶,她本想好好珍藏,但就在那片雪夜裡一樣,它好像遇到更適合它的人了。
殺意如不停下的雪夜,永無止境,大雪紛飛,看不見黎明,‘三月’劍的劍身在不停的顫動,與有意識的‘羨魚’劍不同,它是不入品的寶劍,喜怒哀樂全由支配它的人表達,自己能做的就是儘量迎合他,殺遍他看的不爽的人,陪他做他想行的事,但這次它卻有了些許抗拒,但也無可奈何,殺意逐漸凝實,主寢的刺激是一片片無休止的海浪,他想收起劍意和殺心,它卻不停衝擊著自己腦海中的防線。
林池魚好崩潰,腦子裡想有一個很強烈的聲音,在促使他拔劍,再拔劍,殺盡天下不平人,做那天下第一劍客,保護好自己最愛的人,柳絮飄執子之手到老。
他再也不想讓她受傷害,‘三月’劍能感受到他的情緒,又怎麼能光看著不作為?
“季…修,你,你莫要胡言,哈,哈,你閉嘴!”
“哼,白衣女劍仙也莫過於此,堂堂化境第一女劍修,卻如此卑微,莫不是還想迎合我?”
林池魚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最愛的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他的雙眸被紅色血光佔據,自己最信賴、最尊敬的師傅姐姐!
似如大夢初醒,像是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席捲全身,清冷而又讓自己冷靜下來,‘三月’劍還差一絲就可出鞘,但似乎是劍芒劃破了手臂,自己的血液滴落在‘三月’劍上,兩者似乎有了不可間斷的聯絡,如此密切,剛剛的一切好像上了心頭,他的腦海中好像多了一位絕望而又渺小,讓人心疼的小女孩兒漫無目的的走在雪夜的街頭,因為很餓很難受的緣故,小女孩兒的臉頰和雙腳早已被凍的通紅,整個人兒氣若游絲,彷彿不出幾時第二天街頭就會出現一座華麗的豐碑。
雖然看不清她的面龐,他突然有一種很揪心的感覺,好像是師傅姐姐的小時候,被父母拋棄的絕望、一個人漫無目的絕望的等死,種種不甘和傷心縈繞在他的心頭,小女孩兒終於還是堅持不住,整個身體冰冰涼涼,終於還是倒在大年的街頭。
遠處的湖邊還有很多人在放著煙花,那花火實在是豔麗的很,小女孩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似想把這片一剎的花火抓在手中,變成永恆,但等回過神來,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和對岸早已消失的一切,它已經有了一片新的花火,再也不是眸裡曾經映刻下的那幾朵,小女孩兒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上了心頭,她想歇斯底里的哭泣,可快要被凍僵的身體卻一點兒都沒有聽她的話,像是在和主人故意唱著反調,她快不行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就要被父母給這樣扔了下來,她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