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內心突然感受到一股清涼。
許是一抹冰涼上了心頭。
林池魚有些猜不懂,只是感覺渾身快融化骨頭的熾熱終於平靜了一些。
雖然體表還是高溫,但內心卻冷靜如水。
林池魚覺得這可能是自己早已找到了方向,可能這就是自己的道。
雖然他從不知曉,但還是異常迷茫,唯有心中的那一副霜顏才能給他解釋。
但等緩過神來,她早已消失不見,恍如大夢一場。
就連體內的春來顏也變得不那麼暴動,在神海內的姬寒月只看見了一襲白衣的清冷女子出現在了冰牆之外。
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像魂體,卻又不是魂體;如果是道基熔鍊的產物,但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一種空縷樓閣、明明體內已經有一股氣息,卻又突然間產生第二股的絕美女子。
她猜不透。
只是對他的身世略感好奇,白衣女子始終沒有回過頭來,自己也有些迷茫,彷彿那白衣女子只是輕輕拔出懷中寶劍,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凌厲,彷彿下一秒可推山劈海。
但這好像只是一縷神魂,一縷…之前那個不認識的白衣佳人留下來的封印。
在感受到宿主生命垂危時,才會勉強啟用。
但林池魚卻感覺現在內心空空的,像是突然少了些什麼。
明明還是如此迷茫,內心也在堅定後變的否決,可能自己一直都沒有找到自己的道。
但天門和心門也算勉強守了下來,任春來顏現在如何反撲,除了燒穿他的身體,恐怕它早已別無他法。
原本柔和的春景,又再度轉換為那條青色的火龍,它發出些許不甘。
轉而又像被什麼人劈過一劍一樣。
整個身體渾濁不堪,連火焰也被冰凍結消融,彷彿已如強弩之末,它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但強盛的時間已經過了。
“現在是由姬寒月大大來主導了!”小狐狸壞壞一笑,手拿了一支寒冰做的大錘。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至少修為比我巔峰時期更勝一籌,可惜神魂的主人已經死了,這最多隻算一縷殘魂而已,只會根據不同危機情況重複亡者生前的行為而已。”姬寒月還是略待惋惜,既然能在體內留下烙印,那一定是他生前最重要的什麼人吧,這小傢伙,她還真有點看不透了呢。
只是讓冰牆融開一個口,小小的身軀鑽了出去,找到那條被霜氣入體此時還在狠狠掙扎的火龍,原本青色的身體已經被霜氣滅了絕大部分,整條龍除了其中的本源沒有被瓦解外,它的身軀早已殘破不堪,彷彿若是繼續被霜氣入體,恐怕被風一吹就會消融。
但它還是不甘的嘶吼,明明已經被白衣女劍仙那一劍斬去了許多熾熱,但內心的高傲一直讓它無法對一個小小的凡人低下了頭。
林池魚好似也變得不再那麼燥熱,就像忽如一夜春風來,整個身體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要不是有春來顏在其中撐著,自己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小小的冰雕。
他說不出這種感覺。
感覺整個人從無盡火獄,墜落為了一片冰晶世界,但白色世界並沒有一絲兒要傷害他的理由,反倒對自己十分憐愛,那飄飄灑灑的霜晶兒好像在其中起舞,融滅了春,消磨了夏。
春來顏此時還很是不甘心,彷彿它的心中有什麼未完成的夙願,所以它還不能這麼倒下,火龍發出最後一絲兒憤怒的咆哮。
哪怕寒冰大錘狠狠的敲在它的頭上,整個身體都顫顫巍巍,但它還是卯足了最後一口氣,作勢就要強行燃燒起生命本源。
但到了關鍵時候,它有些遲疑。
只是想起記憶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