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緊握,食指和中指卻豎立不合時宜的交疊在一起。
“劍來。”
……
逃跑的小南宮突然停下了腳步道:“這裡應該就可以了吧?”
上方的海棠和梔子在爭相開放,花落滿了這片空地,下方堆積成一塊一塊,五顏六色的花瓣。
因為有的是枯萎的,有的是才凋零不久的。
她回過首去。
思緒萬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垂著頭,沒有再前進一步,也沒有再後退一步,只置身於這片白燦燦的花海中。
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個人從來也是這麼保護自己的,自己一次又一次揮劍,只是渴望得到他的認可,他卻從來不管不顧,最多也只會慢悠悠點評一句:“空有其表,徒無其型,空有心卻無章法,無炁無聚,不努力的不為劍客,盲目的揮劍,是為俳優。”
看著他與自己擦身而過,自己無論劈了多少的木樁、不停的揮劍,那個男人從來沒有認可過自己,只會嘲諷著自己,可是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了,日復一日的揮劍、年復一年的吐納,為什麼他的點評從來沒有變過?
“我不需要你的認可。”她狠狠砸上那塊倚立的巨石,也隨著煙霧散盡。
小女孩瞬間成為了一位身材苗條的御姐,只是她的眼中有憎恨和堅韌。
彷彿無休無止,在灣中永遠徘徊,見不到那片入海口。
“你像他,好惡心,可是為什麼,你們都會選擇這一步,搞什麼大男子主義,很帥嗎?”她面色陰沉的喃喃著,白色如絲綢一樣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雙瞳。
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只是緊咬著下唇,瓊鼻旁落下兩道淚痕,但她只是輕輕拂了拂,再次恢復那莊嚴、清冷且不可被侵犯的樣子。
“姐姐,你見到他了,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身後一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問道。
“如那個自詡為父親的男人一般,噁心至極,只會說著大話,像當年一樣,把我們丟到一邊,還自認為自己很帥,頭也不回的背身離去,讓我快走,自己去面對那心魔。”南宮沒有回頭,也沒有像剛剛那般咬牙切齒,相反,她很平靜,平靜到讓人聽不出她話裡蘊含的感情,彷彿如一塊朽木,經過了千萬年的打磨,平穩如水,掀不起一絲漣漪。
“是嗎,爹爹是愛你的,哪怕是他預言的那個人也會,他們都是為了姐姐您,才一次又一次選擇轉身,面對災厄。”女子微笑道,聲音很清冷,卻如和煦的春風。
“這就是我討厭他的地方……他們的地方,明明可以把我丟下來自己逃跑,我也不需要再去遵守他的諾言,卻一次又一次重複當年的選擇,還一直假惺惺的說著大話,和什麼夢想,卻一次都沒有認可過我,真的噁心,噁心至極。”一片梔子花落在她的掌心,她卻死死的將其握緊,明明是一片普通的梔子花,卻在她的手中發出一聲聲‘嘎吱’的脆響,直至不成樣子,被詭異的潔白妖火焚盡道。
被陰影遮住的女子卻不語,她只是笑著,為前方肌膚如雪的女子披上了大衣。
而那大衣也不是普通的大衣,它彷彿有靈性一樣,接觸到佳人的身體,便自主轉化為了最貼合她的形狀,既能襯托著她的曲線玲瓏,又在背後輕披了一層薄薄的紗衣,可以隱約看見藏於其中的佳人雪背虛影,前方還是那一襲潔色的宮袍,一頭長髮如粘稠的海棠斜搭在肩頭,顯得尤為順柔,一頭流海呈八字傾於霜顏,被風一吹便輕輕起舞,整個人兒彷彿有了一圈破碎感和之前從未有過的憐惜感,再加上那一點美人痣,顯得尤為嫵媚,更添了一絲韻味,特別是那淡雅的粉唇,永遠不失粉黛,卻與世獨立,映出那雙淚眼婆娑、可能是因為剛剛哭過而顯得有些紅腫的杏眼。
角落還掛著淺淺淚珠,打溼了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