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婚慶市場一片火熱,安城的大酒店小酒店輪番翻檯,而文竹卻賦閒在家。
她全然沒有前陣子閒下來時的焦慮,這主要得益於大瑤。
大瑤給她拉的活幾乎塞滿了10月份接下來的每個週末。
這天中午吃過飯,她坐在桌前統計接下來的拍攝安排。
微信訊息一條條看過去,她將時間、地點、聯絡人、聯絡方式一一記錄在備忘錄裡。
頁面下滑,這一屏已經是幾天前的資訊了。
一個頭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停下動作。
小王子和小狐狸靜靜坐著,小王子的紅色圍巾在風裡飄揚。
蔥白指尖點開了對話方塊。
-Z:你今天很好看。
-竹子:哪位?
-Z:趙曜
-Z:還記得嗎?
對話到此戛然而止。
文竹的回覆那一天已經當面給過了。
許是意識到了她的刻意疏遠,趙曜後面便不再回復。
文竹動了動手指,想點進他的朋友圈看看。也不知是訊號不好還是什麼原因,一下沒點開,她便又點了兩下。
【我拍了拍“Z”】
螢幕上突然出現的一行字驚得文竹從椅子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色如常地坐下,輸入一行字。
——不好意思,修改備註的時候點多了。
另一頭沒有回覆。文竹這一次準確無誤地點開了他的個人資料頁。在點進朋友圈之前,先修改了備註。
趙曜的朋友圈僅展示最近三天的動態,最近三天他什麼也沒有發。
而他的個性簽名也是空白。
文竹心裡湧上片刻的失望。
手機介面依然停留在趙曜的朋友圈,文竹將注意力放在他的朋友圈封面上。
封面照片來自斯洛維尼亞攝影師Jure Kravanja,是系統推薦。趙曜在眾多視角新穎,線條完美,光影絕倫的照片裡選擇了最沒有技巧的那一張。
——一隻黑貓。
文竹癟了下嘴,關閉了他的朋友圈。
隨手點開其他社交平臺,幾個愛拍植物的網友發了些桂花的照片,望著那些或白或紅或金黃的小小花瓣,文竹似乎也隱隱聞到了熟悉的芳香,內心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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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生拍拍桂花的念頭後,文竹直奔濱江公園,在公園裡兜了一大圈,才在角落裡找到幾株單薄的桂花樹,稀稀拉拉的花枝,讓人有些失望,但聊勝於無。
文竹正對著袖珍的花調焦點時,一個大爺走過來搭訕。
“小姑娘,拍花呢?”
她放下相機,笑著道:“是的,拍花呢!”
“這幾棵樹長得不好,花也少,不好看。”大爺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文竹尷尬地笑了笑。
公園新建成沒多久,園中植被尚未成型。面前碗口粗細的樹尚依靠支撐棍站著,雖循四季規律開了花,卻格外單薄。
“我們小區樓下花壇有兩棵很大的桂花樹。”大爺抬起手,比劃著樹的粗細,接著道,開得滿樹都是花,你去拍那個。
文竹樂了,問:“那您小區在哪?”
“景陽苑你知道吧?”
文竹搖了搖頭。對於安城縣城,她的瞭解僅限於以前讀過書的安中和現在居住的布衣巷周邊。
“婦幼你知道吧?景陽苑就在婦幼隔壁。”大爺繼續說,理所當然地覺得文竹應該是知道的。
“大概知道。”文竹覺得如果再回答不知道,這個熱心大爺會親自領著自己找到景陽苑。
大爺邊說邊點頭:“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