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文竹和趙曜同車去城區。
趙曜在安中門前和文竹揮手道別,文竹與婚慶公司會合後趕往北邊的鄉鎮。
今天這個活兒,大瑤也在。
在文竹第四次拿出手機檢視訊息時,大瑤忍不住多了一嘴,“你之前好像沒這麼喜歡看手機吧?”
“有點事。”文竹說,隨後收了手機,直到收工都沒再拿出來。
汽車路過城區,文竹看了眼時間,覺得可以約趙曜見個面吃個晚飯。
電話撥過去沒打通。
準備再次撥過去時,卻意外接到了一個歸屬地為季市的電話。
對方稱自己是律師,有一份股權轉讓書需要文竹面籤,讓她來一趟季市。
文竹覺得這是個詐騙電話,嘴上說著嗯嗯好的,隨後面無表情掛了電話。
繼續撥打趙曜的電話。
依然沒打通。
這時那個自稱是律師的人又打電話來了,並表示請文竹提供一個郵箱,他把書面合同先發給文竹看看。
現在騙人都這麼鍥而不捨?
文竹有些動搖了,多問了一句,“是關於什麼的股權轉讓書?”
“是關於季市四季物語文化創意有限公司的股權轉讓書。”
“你再說一遍公司名?”文竹懷疑自己聽錯了。
“季市四季物語文化創意有限公司。”
文竹沒有聽錯。
這是林嶼當時拉了幾個投資人,一手創立的公司。四季物語的門店是公司其中一項經營類別。當她覺得律師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時,又忍不住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她並不清楚公司的股權機制,對管理層的事情也完全不感興趣。這個公司怎麼會有人把股權轉給自己?如果真的有人腦子不清楚,那個人只能是林嶼。
但林嶼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可以不簽字,不要那個股權嗎?”
“可以不簽字。”律師說,“但林先生在遺囑中指定您獲得這部分股權,您沒辦法不要。”
文竹的心漏了一拍,“遺囑?林先生是林嶼嗎?林嶼死了?”
“不不不。”這個律師急忙澄清,“林先生是林嶼,他並沒有去世。”
文竹鬆了口氣,“你是實習生嗎?”
“啊?”律師說,“您怎麼知道的?”
文竹無力吐槽,“你不專業的樣子像極了實習生。”
電話那頭的人訕笑了一下,“小姐您真幽默。是這樣的,林嶼先生立下的是生前遺囑,如果您不籤轉讓書,這些股權會在他去世後歸您,如果您籤轉讓書,股權會在簽字生效後轉到您名下。”
文竹聽明白了。她現在只有一個疑問。
——林嶼是吃錯藥了嗎?
她急需聯絡林嶼,但所有與林嶼有關的聯絡人都在另一張電話卡里。
她得回安河。
但她想和趙曜一起吃晚飯。
在她猶豫時,趙曜的電話回了過來。
“趙曜!”
輕快的聲音傳進趙曜的耳朵,讓人會心一笑。
“嗯。”趙曜說,“有什麼事嗎?”
文竹開門見山,“我在城區,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電話那邊的人陷入了沉默。
“趙曜?”
“嗯,我在。”他說,“對不起,我今天不在安城。”
文竹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早上你不是還去學校了嗎?這會兒不在安城去哪兒了?”
“我在南遠。”趙曜實話實說。
從安城到南遠至少需要6個小時。
這6個小時裡,趙曜給她發過訊息,卻隻字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