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趙文潔恭順應答,出了會客廳。
那抹豐腴而背影消失在眾人視線後,整個廳裡便只剩“自己人”了。
湯子嘉更放肆了。他大喇喇地往沙發上坐下,捂著臉,翹著腿,向林嶼邀功,“怎麼樣?解不解氣?我夠不夠兄弟?”
林嶼耳邊回放著那一聲“趙曜”,以及趙曜那個挑釁的眼神。
心裡有個聲音說“打得好”,但林嶼說出口的卻是:“下次不要這樣了,怎麼說也是我弟弟,是奶奶看中的繼承人。”
“知道了知道了。”湯子嘉頻頻點頭,“不過再不揍就晚了。等他在林家站穩了,我也只能當孫子了。”
林嶼用蒼白的指骨撫摸著手下的柺杖,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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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潔在通往花園的長廊找到了趙曜,他靠著潔白的羅馬柱,受傷的手懸於胸前,出神地望著廊外的草地。
“電話打完了?”趙文潔走到他身邊。
在腳步聲傳來時,他便回了聲。聽見問話,神色如常道:“打完了。”
趙文潔猜測,“文竹?”
“嗯。”趙曜說,“她有工作要來南遠了,說忙完了想去醫院看看你。”
趙文潔面上閃過一瞬的不自在。
她哪有什麼病需要待在醫院,傷都在趙曜身上。
“那你怎麼說?”
趙曜看向趙文潔,“我說我們回安城了。”
“可是我們回不去。”趙文潔很無奈,“她遲早發現你在騙她。”
“到時候再說。”毫無波瀾的聲音,無悲無喜。
“算了吧,趙曜。”趙文潔頓了頓,“我不知道你怎麼打算的,但我知道你肯定還想回去。別想了趙曜,算了,就當你從未沒離開過南遠,接受你的命運,享受新的生活。”
“享受什麼呢?”趙曜笑得譏誚,“享受捱打?還是享受詆譭?”
“那畢竟是少數。”趙文潔說,“湯子嘉和林嶼從小一起長大,在他看來,你搶走了林嶼的一切,言行偏激也能理解。他的失控恰恰說明你是受益方。”
“你要控制住你的情緒,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曲解,被添油加醋。你只需討你奶奶歡心,站穩了就沒這些事了。”
“為什麼?”趙曜不理解,“我們以前的日子很難過嗎?為什麼非要擠在這裡?”
今天風大,臺階旁的幾叢麥冬搖擺著細長的葉片,墜在莖上的藍黑色小果同樣身不由己,飄飄蕩蕩。
趙文潔收回目光,“但是以前的生活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