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條新訊息,來自同一個人。
-Z:今天你生日?
-Z:生日快樂
-Z:睡了嗎?
算起來,趙曜是今天第三個帶來祝福的人。雖然此時距離她的生日結束,僅剩不到一個小時了。
但文竹依然覺得快樂,很快樂。一抹笑意爬上她的嘴角。
指尖躍動,她回了四個字。
-竹子:謝謝,沒有。
她知道,他必然是看過葉如的朋友圈了。
九宮格圖片,除了中間是她倆的合影,其餘八張都是文竹戴著摺紙王冠捧著蛋糕的單人照。
文竹放大圖片,逐一瀏覽。葉如精心處理過這些照片,加了美顏、濾鏡和花花綠綠的貼紙,典型的葉如風格。
翻到倒數第二張時,趙曜回訊息了。
文竹退出朋友圈,點開對話方塊。
-Z:下樓嗎?
簡單的三個字,文竹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趙曜看著對話方塊頂端的“正在輸入中……”反覆出現,卻沒收到半個標點符號。於是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螢幕上的“正在呼叫中……”很快變成讀秒,快到趙曜還沒想好說什麼。
電話倒是接得快。他在心裡輕笑。
文竹其實很冤枉,她想結束通話來著,一不留神點成了接聽。
既已接通,貿然結束通話也不太合適,但一時之間確實無話可說。
於是,兩個人便隔著手機,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左耳裸露在秋夜的寒風裡,緊貼著手機的右耳卻感受著些許灼熱。
趙曜嘆了一口氣,將方才的微信文字重複了一遍:“下樓嗎?”末了加了一句“我在樓下”。
文竹說:“好。”
她在睡衣外套了件夾克,揣上手機和鑰匙,輕手輕腳開了門。
距離單元樓幾步遠的地方立著一盞路燈,那人便在燈下站著,燈光傾瀉而下,描摹著他側臉的輪廓,為他的髮絲鍍上一層淡淡的色彩。這一幕很眼熟。
從2樓到1樓,文竹始終在問自己這是做什麼。雙腳卻比大腦先回答她,毫不遲疑地走到了他面前。
他聽見腳步聲,撩開眼皮望過來,笑容與聲音同時抵達:“來啦。”
上帝造人時多有偏心,在給他安上如此笑靨時,偏心到達登峰造極之境。
文竹別開視線,低頭看了看腳上的拖鞋,道了聲“嗯”。
“什麼事?”她問。
“沒事。”他答。
文竹猛地抬起頭,望著那雙含笑的眸子,忿忿不平道:“有病。我上去了。”
趙曜抬起胳膊,攔住她。
“也不是完全沒事。”
文竹抬頭望他,示意他繼續說。
“就想親口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他看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補充道,“以及想你了,想來見見你。”
文竹穩住心中翻湧的浪潮,讓聲音染上一絲刻意的不耐煩,“好。說也說了,見也見了。我回去了。”
他的手臂在她停下腳步時便撤回了,文竹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兩步,身後靜悄悄的。
她又走了幾步,留心著身後的動靜。依然安靜。
她遲疑著,往後扭了一下頭。
他依然站在路燈下,朦朧夜色裡,他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著自己。那個瞬間,文竹覺得他好像已經站了很久很久。
目光相撞,他緩步向前,在她面前站定。
“文竹。”他叫她名字。
“嗯?”她看他。
含糊的、軟糯的、不經意的應聲,像無形的鉤子,讓他甘當俘虜。
同一時間,她的另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