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夏天知道。
他指不定怎麼嘲笑自己。
趙曜的手機發出了電量不足10%的提醒。
他隨手將手機放在櫃面上,望向文竹的方向。
她正彎腰背對著趙曜鋪床單,黑色大衣緊繃,後背曲線玲瓏。
文竹手下動作不停,嘴巴不依不饒,“其實你長得挺小姑娘的,這個四件套很適合你。”
身後悄無聲息。
在她回頭時,一個寬闊的懷抱擋住了她的視線。
文竹嚇得驚了一跳,情緒尚未平復,頭頂響起的聲音讓她停止了不著調的玩笑。
那個聲音說的是:“要不要我證明一下?”
雖然他和阮以安同歲,但文竹發現自己始終無法將他單純視作小孩。
或者說,即使是阮以安,也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小屁孩。
不再是那個,會拉著自己的手,“姐姐”“姐姐”叫個不停的小孩。
“別靠那麼近,”文竹用手肘推開趙曜,語氣沉了沉,“你再這麼說話就立刻滾回自己家。”
聽她這語氣,明顯在發火的邊緣。
趙曜收了玩心,乖順地站在床尾。
文竹睇他一眼。
那人一臉受氣包的表情。
文竹尊老愛幼的優良品質又開始氾濫,軟了語氣,“這是我以前用的。乾淨的。”
又補充,“其他素一點的是我奶奶以前用的,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要那個。”
“哦。”
輕描淡寫的回應,但隻言片語裡帶著萬般委屈與無奈。
文竹走近他身邊,腳尖平移,輕輕踢了他一腳,“別裝!”
“呀!”趙曜雙眸含笑,冷冽嗓音裡染著喜悅,“被發現了。”
文竹因為職業的原因,也算見識過不少俊男美女,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趙曜的笑容。
明眸皓齒,顧盼神飛,大抵如此。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乖,委屈你含淚當一晚上小公舉。”
趙曜笑意更甚,輕挑眼腳,“學我?”
“不行嗎?”文竹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慌張地想把手撤回。
趙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貼著她的掌心,主動將頭往前蹭了蹭,“沒事,我不介意你把我頭髮摸油。”
文竹手腕一圈隱隱在發燙,心尖也跟著輕顫。
若換做旁人,她應該迅速抽出手,反手扇出一巴掌。
但面對趙曜,她就像最剛硬的鐵拳遇到了一團棉花,除了陷進去,別無選擇。
趙曜此刻笑眼盈盈的神情被文竹解讀為志得意滿。
她手上微微用力,扯了一把趙曜的頭髮。
趙曜吃痛,鬆開了文竹的手腕。
“你真下得去手。”趙曜揉著頭皮控訴。
“自己把床鋪了,我去找下毛巾和牙刷。”
文竹出了房間,滿臉堆著得勝的笑容。
在她身後,趙曜笑意更甚,望著文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
他轉過頭,看著床上那一堆粉色的物什,面無表情抖開了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