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結束,幾個大人把剩下的飯菜端走,女人們開始洗碗,男人們擦桌。
很快圓桌上就乾乾淨淨,張寶來從涼房裡拿回來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裡面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響。
蔣小週一聽就知道了,得,這是準備打麻將了。
爾博和張安權早就溜號了,附近的遊戲廳並沒有關門。
上午兩人去玩炮是真,但中途拐到遊戲廳也是真。
爾博從小家裡不差錢,遊戲廳的拳皇機子被他玩兒的透透的。
就算現在工作了,才二十三歲的他依舊對遊戲廳念念不忘。
更別提張安權,打小就跟在爾博屁股後面。
遊戲廳剛出來那會,他可沒少去。
雖說現在去外地念書了,但他對遊戲廳也是想念的緊。
兩人一嘀咕,吃完飯揣著壓歲錢接著往遊戲廳跑。
蔣小周想去,但又想想,那個地方實在烏煙瘴氣的,沒啥去的必要,就沒開口要跟上。
此時她坐在炕上看大人打麻將。
打第一圈麻將的人有張寶來、蔣益、爾書傑、文志英。
周瑛給火爐裡添柴燒水,劉翠翠在洗碗,張萍在院子裡刷鍋。
一時間,整個屋裡全是搓麻將的聲音。
麻將桌上四個人都叼著煙,白色的煙霧透過玻璃照進來的陽光,張牙舞爪的浮現在圓桌上空,逐漸向四周飄散。
張萍從院子裡回來,就見文志英又在抽菸,不由的衝老太太嚷嚷道。
“媽,都說了多少次了,趕緊把煙戒了,你都不看看你多大歲數了!”
老太太下巴輕抬嘴裡叼著煙,兩眼微微眯起來,雙手還不停的搓著麻將,兩股煙霧從鼻腔噴湧而出。
“最後一根!最後一根!”
說這話的功夫,煙還牢牢的被文志英叼在嘴裡。
一旁的蔣小周看的有些不可思議。
煙過肺的時候不僅能說話,還不耽誤手裡的動作,她奶奶可真是個老煙槍啊。
上輩子她抽了十年的煙,可卻做不到老太太這個樣子。
不過後來她戒菸了,能成功戒菸也沒有別的原因,純粹是因為窮。
莫名的,一股癢意湧上蔣小周的喉嚨,她竟然想抽菸了?
蔣小周神色大變,連忙轉頭不再去看文志英的動作。
她以為煙癮是身體對尼古丁的依賴,可現在想來,思想上對抽菸這一行為的依賴也是不可避免的。
十多年的菸民生活,早就讓她形成了一種遇到事情就來一根的習慣。
戒菸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看到別人抽菸的場景,依舊會有想復抽的想法。
她這輩子可打死都不想再染上煙癮,想到此,蔣小周索性從炕上下來。
這個時候劉翠翠已經洗完了所有的碗筷,見蔣小周下炕,她看了看周圍人的動靜。
張萍已經坐到文志英的身邊,周瑛去廁所了,沒人注意到她這邊。
劉翠翠把手擦乾,拉著蔣小周來到涼房。
“來週週,這是大媽給你的壓歲錢,你可收好啊別讓你媽拿去!”
說著,劉翠翠掏出了一張五十元的人民幣。
蔣小週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合著大爺上午給的錢是另算的啊。
她面帶笑容的道謝後,開口祝福著。
“新的一年,祝大媽一家都萬事如意,工作都能順利,學業都有所成,錢財都大把大把的進!”
劉翠翠越聽越開心,保養不怎麼得當的臉頰上,竟是硬生生的笑成了一朵大菊花。
“要麼我就說咱週週是文曲星呢!現在這話說的一套又一套!聽著就開心!”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