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大概什麼時候吃完飯,我好去接你。”
蔣小周看了眼胡嬸子,心裡卻想著,這個胡嬸子再在她家待下去恐怕不是件好事。
現在蔣益是離了婚的男人,就算胡嬸子已有家室,還是龐麗麗的舅媽。
但畢竟她和蔣益差不多的歲數,萬一將來發生點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這也不能怪她想太多,連影子都沒有的事情,未免也太杞人憂天。
可這就是蔣小周的性子,習慣性的未雨綢繆。
不過眼下還是要先去周瑛那兒。
時隔將近一年的時間,蔣小周再次來到原先的住宅樓下,不由得感到有些恍惚。
還是凹凸不平的地面,還是臭氣熏天的垃圾口。
絲毫不見上輩子這棟樓後來乾淨整潔的模樣。
嘆了口氣,蔣小周重新踏入這座樓。
叩響了熟悉的防盜門,周瑛從裡面開啟房門滿臉喜色的讓她進去。
瞬間,蔣小周嗅到了一股香味,是飯菜的香味。
她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發現是豬肉土豆南瓜酸菜燉粉條,然後就沒了。
也是,對於冬天的北方人來說,這算得上是好菜了。
北方冬日的白天能達到零下十幾度,夜晚零下二十幾度也是常有的事。
在這個大棚技術還不甚發達的年代,家家戶戶必會提前囤秋菜。
有的家裡人多,甚至會成噸成噸的囤,把一麻袋又一麻袋的土豆放在地窖裡。
還有白菜,白菜不全是都被做成酸菜,還會存放一些普通的放在地窖裡。
正好馮秀娥留下的那套房子有地窖,今年周瑛當然也提前囤菜了。
今年囤的秋菜可不只是她一個人吃的,還包含了蔣益和蔣小周。
而且下地窖放菜的人還是蔣益。
只是囤菜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兩人會在這個冬天結束婚姻的關係。
蔣小周怎麼也沒想到,周瑛現在都這麼有錢了,怎麼還是連口現菜都不捨得吃。
而且今天這個日子,說的給她做好吃的,結果來了發現只有這一鍋的燴菜和幾個大白饅頭……
罷了,來都來了。
蔣小周洗完手,在小板凳上坐了下來。
爛糊的土豆,爛糊的南瓜,爛糊的粉條,綿軟的酸菜,還有咬起來有些費勁的豬骨頭,一下子就讓蔣小周的記憶回到了一年多前,在馮秀娥那吃麵條的日子。
她知道燴菜嘛,就是要做的爛糊一些,可是,為什麼菜全都爛糊了,肉還是那麼筋道呢。
而且,這個南瓜皮,為什麼不能削掉呢?
她知道南瓜皮的營養價值高,可這皮,它依舊是發硬的口感。
蔣小周眉頭緊皺,早知道是這樣的一頓飯,說什麼她也不過來了。
“怎麼樣,好吃嘛?”
周瑛的聲音從蔣小周的背後傳來。
不用蔣小週迴頭看,也能從對方聲音裡聽出來她的開心和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