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厚老實之相貌的面龐之上,在見了袁術似哭似笑,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模樣,眸中也閃過幾分尷尬,懦懦了兩句,終於好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張絹帛書就的信函,雙手託著遞給袁術,說道:“臣萬死,請陛下恕臣欺瞞之罪,那李豐、韓胤兩位傳回資訊來是真,但所謂藏匿於隱秘之處以待天兵,其實……其實……”
“哼!其實他們早降了那嚴氏二賊是不是?”袁術語氣冷漠,卻是猛盯著雷薄的眼眸,似乎此時眼前跪著的,便是那業已投敵的心腹將領李豐、韓胤似的,殺機凜冽。
“陛下英明!您之前安插在那嚴氏二賊身邊之人,冒死換來的訊息正如陛下所料。”雷薄苦笑說道:“是臣萬死,不敢拿此事擾亂陛下。”
“唔!降了逆賊!竟是降了逆賊!”袁術不管雷薄的“請罪”,一副早就預見,意料之中的樣子,猶自喃喃重複說道:“朕待他們不薄啊!朕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獲罪於天,一退再退,直到如今退無可退,落得如今這眾叛親離的下場?雷卿,你說,若你是朕,已經落到如今田地,又該當如何?”
“陛下,臣實未曾想過,唯願以死相報陛下!”雷薄也算是跟了袁術五六年了,卻是還從沒見過袁術如此模樣,痛惜中帶著凜凜的殺氣,一雙拳頭攥的骨肉發白,發出咯咯的響動,可見袁術此時的心情。
“陛下!臣紀靈求見!”正在雷薄被袁術的“氣勢”和問話壓得喘不過氣來,不知該如何應答之時,紀靈求見的聲音,在雷薄耳中,卻像是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總算是送了口氣。
“大將軍所來何事?莫不是關中有變麼?”紀靈乃是領兵大將,此時不在關上防守,卻來求見,想起剛剛閻象所言那番話,袁術心中登時一驚,也不計較紀靈禮未行完,便一副焦急神色的問道。
“呃?難道不是陛下相傳紀某麼?”紀靈似乎是被袁術這話問的一愣,面帶疑惑的反問說道:“剛剛閻先生帶著護衛欲出關時,說陛下有緊急軍情見召紀某。某不敢怠慢,這才來此!”
“那閻象呢?大將軍言他欲出關?”雷薄隱隱約約猜到了閻象的“用意”,搶在袁術之前,貿貿然問道。
“不錯!某見閻先生行色匆匆,又言說是身負主公密令,親自將其送出關門這才來見的!”說來雷薄無論在同袁術的親厚程度,亦或是在這仲家皇朝的職位官格都比紀靈差了老大一截,平日間其實也是不敢這樣同紀靈說話的。如今竟然這般大膽的驚呼而出,紀靈心中先自不喜,但見袁術並沒有相責之意,竟也是滿臉探詢之色,紀靈這才強壓著怒氣,衝袁術拱手言道:“不知主公究竟有何要事吩咐?如今蕭關之外,據探馬調查,已經有那徐州刺史秦旭兵馬斥候活動的蹤跡了,敵情緊急,須臾不可有失!還請陛下恕罪!”
“呵,無妨!閻象的確是負朕‘使命’而去的!”袁術楞了半晌,才幾乎是強行擠出幾絲蒼白的笑容,身子也強忍著搖晃之意,又聽了紀靈話語中又是“主公”,又是“陛下”的混亂稱呼,臉頰上湧現出幾分病態的潮紅,扶著案几坐下,語氣低沉的說道:“據歷陽來報道,嚴氏父子反了,閻象留了兩策給朕,此番他這是去‘幫’朕行那第一策去了,紀卿,如今關中兵士已經不可盡信……咳咳,雷卿,你同紀卿去,將此事前後說與他聽,明日一早,我等便依那閻象的下策,去豫章郡!速速去吧!”
“唔?究竟出了何事?歷陽反了?那嚴氏父子不是……”紀靈聽的稀裡糊塗,根本不明白袁術這左一棒子右一榔頭的話究竟是何意思,正欲再問期間,卻被雷薄扯住了手臂,又見袁術揮手,示意出去,也只能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異樣潮紅的袁術,心中疑惑的被拉出了房間之外。
“大將軍還是儘快執行主公命令吧!事不宜遲,日後主公定然會然將軍會知道的!”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