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只得點點頭,應承了下來,換了話題說道:“可如今之計又當如何?曹操欲圖河北之事,路人皆知,可如今那曹操既然能‘放心’呂布借秦旭之手同甄家結盟,不得不防呂布同曹操已經有了密議。倘真是如此,怕是我等便是尋個葬身之地或許也只是奢望了。”
“我兒能有如此深慮,足可證明當初你父親一心想要立你為袁家下代家主,當真是甚有眼光之舉。”劉氏聽聞袁尚所言,臉上露出幾分欣慰之色,拍了拍袁尚的手背,語帶笑意的說道:“娘也不瞞你,之前二位先生有此獻誠以交好呂布之策,你可知為何有言說寧可讓呂布得了冀州,也不能讓你父這基業落入他人,尤其是曹操之手麼?”
“難道二位先生之意,不是欲拿冀州之地,為我母子求個安身庇護之地麼?”袁尚見劉氏說的鄭重,加上本也猶疑田豐沮授這倆自家父親的死忠,絕不會像是許攸、逢紀、審配以及麴義那般是忘恩負義之徒,可不管是眼見的交好之策還是自貶之計,都讓袁尚有些看不明白,只當是兩人無奈以財貨求自家母子安穩之意,但此刻聽了劉氏言說,似有他情,不由出言問道。
“哼!冀州乃是你父本初立足以圖河北之本營,幷州亦是我袁家兵甲所出之地,你父生時雄才大略,善於安人,而且這兩地大族世家中,又多是當年託庇於我袁家之人。即便是你父走的匆忙,但這些人中仍舊有不少忠心於我袁家之士,顯思、顯奕割據二州也就罷了,畢竟同為你父血脈,尚也安穩,但若是其他人想要憑空得來,哼!僅僅這二州的州事,便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劉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妖媚的面龐上閃過幾分猙獰之色,輕聲說道。
“啊?”袁尚還從沒見到過自家母親有過這般臉色,登時一驚,但隨即便被劉氏話中之意驚倒,疑惑的問道:“那這和要兒折節下交呂布,又是何干?”
“我兒糊塗!”劉氏也覺得剛剛的話說的的確有些過了。袁尚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而已,即便是遭逢大難,可有自己以及袁氏一干舊臣的護佑之下,也並未受多少苦處,哪裡會懂得這之間的險惡。只是話已說到這裡,劉氏索性便把話掰開說了:“冀州、幷州物阜民豐,又臨大河之利,之前中原旱災波及不廣,生民受災不多,不管是人口還是州治上,都實為膏腴之地。必然會引得周邊勢力覬覦。你父生前便已慮及此事,已是用手段將兩州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倘若是袁氏一族死絕倒也罷了。只要是尚存一人,有了你父所遺留的手段。便足以讓這兩州無事生亂起來,讓那些覬覦我兒基業的賊人,看看什麼叫非袁氏不可以平二州。”
“那這和讓呂布平白得了冀州又有何關聯?”袁尚猶自一頭霧水的問道。
“我兒還不明白?有你父的謀劃,若是曹操同那公孫賊子得了冀州幷州,必將是消磨自身實力的取死之道。同理,若是呂布得了冀州,也會如此。只不過。呂布唯一不同的是,還有尚兒可以一用。”劉氏冷笑說道:“此番我等費盡心思、用盡了手段就是讓呂布對尚兒你失卻戒心,一兩年後。只待冀州亂起,想那呂布無計可施之下,必然會想要用尚兒這身份來定冀州,那時在兩位先生大才的輔佐之下。便是我兒重複袁家榮光之時!”
“這是母親的想法還是兩位先生的想法?”袁尚聽了劉氏的話。也隱約明白了自家母親的意思。當初袁紹之所以能夠在短短半年之內便穩定冀州並且圖謀幷州,除了自家四世三公的名望之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