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她想說的事情應該是與他和離吧。
為何沒說呢?
不僅沒說,她還主動餵他吃飯,給他換藥。
這期間,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和擔憂。
若一個女人打算和離了,還怎會為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情?
她若是個柔軟不能自理的女人便罷了,可她那力氣比普通的男人都要大得多。人又非常有本事,很會賺錢。即便是沒有男人,她一個人也能生存下來。
她又何須委曲求全討好他?
這般說起來,她若是真的想離開他,早就可以走了,那為何這麼久都沒走?
思來想去,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褚威冷嘴角也漸漸揚了起來。
她其實對他也並不是毫無感情的吧?
或者說,她對這個家還有眷戀。
這樣一想,褚威冷的心情又平復了許多。
日久生情,來日方長,他就不信她不會改變主意。
瞧著羅蒹葭皺了皺眉,似乎要轉醒了,褚威冷迅速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來扔到了一旁,掀開被子躺了回去。
過了片刻,羅蒹葭醒了過來。
她這一覺睡得極好,夢裡沒再有那些鮮血淋漓的事情,輕鬆極了。
這會兒醒過來也覺得身上很是舒適。
轉頭一看,褚威冷好好地躺在她的身側,而她與他之間有一個枕頭的距離,她並沒有越界,她便又放鬆了幾分。
見褚威冷臉色似乎有些紅,羅蒹葭突然想起來,大夫昨日說要及時觀察免得傷口感染髮高燒,頓時緊張起來。
她昨日倒是摸了幾次,褚威冷沒事,難不成一晚過去又發熱了?
羅蒹葭連忙把手伸到褚威冷頭上探了探,又跟自己的額頭比了比。
還好,不熱。
羅蒹葭頓時鬆了一口氣,她有些不放心,又把手往裡伸了伸,伸到褚威冷脖子裡,摸了摸他脖子的溫度。
褚威冷原本就在裝睡。
他本想裝作剛醒過來,但沒料到羅蒹葭突然摸了他的額頭,他便繼續裝下去了。
可此刻脖子有些癢,他實在是裝不下去了,便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瞧著自己的動作,羅蒹葭有些尷尬。
她這會兒緊著裡衣,側過身去探的褚威冷的體溫。
褚威冷本已經想好要怎麼跟羅蒹葭開口說話了,然而,一睜開眼,便看到了她裡面形狀奇怪的紅色肚兜。
那肚兜布料似乎比她之前穿的要小一些,上面壓根兒沒遮住,紅色的肚兜和白嫩的肌膚兩廂對比,給人帶來極大的刺激。
一大早就看到這樣的情形,褚威冷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一處去了。
至於嘴邊想說的話,早就拋之腦後。
兩個人靠得這麼近,羅蒹葭自然發現了褚威冷的眼神變化。
垂頭看了看褚威冷視線所及之處,羅蒹葭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裳,低聲罵了一句:「流氓。」
褚威冷見羅蒹葭臉色微紅,輕咳一聲,道:「咳,不及娘子。」
羅蒹葭知道褚威冷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是在說她剛剛把手伸到他脖子上的事情。
「我是在看看你發高燒了沒有。」羅蒹葭解釋。
「哦,多謝娘子,那娘子摸完了嗎?還要不要再往裡摸一下?」褚威冷從善如流地答道。
一聽這話,羅蒹葭便知褚威冷是誤會她了。
不過,這才短短一夜過去,她怎麼感覺褚威冷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會真的燒糊塗了吧?
她剛剛也沒發現他發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