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
瑪麗安被徹底說服了。
“噢!埃麗諾,”她嚷道,“我要痛恨自己一輩子。我對你太殘忍啦!一向只有你在安慰我,我悲痛的時候你和我患難與共,就好像只是為我忍受痛苦似的!可我就這樣感激你?就這樣報答你?你的好品格表現得如此明顯,我卻一直不當一回事。”
話音一落,接著便是一陣熱烈的親吻。她現在處於這種心情,任憑埃麗諾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滿口答應的。經姐姐要求,瑪麗安保證決不帶著絲毫苦相跟任何人談論這件事;見到露西決不露出絲毫更加厭惡的神色;即使偶然見到愛德華本人,也要一如既往地熱誠相待,決不能有任何怠慢。這是很了不起的退讓,不過瑪麗安一旦感到自己冤枉了別人,只要能彌補過失,叫她做什麼她都在所不辭。
她恪守諾言,果然謹慎可嘉。詹寧斯太太在這個問題上不管怎麼嘮叨,她都不動聲色地傾聽著,從不表示一點異議,並且三次說道:“是的,太太。”她聽她讚揚露西,只是身不由己地從一張椅子挪到另一張椅子上。詹寧斯太太談到愛德華的一片深情時,她只不過喉頭痙攣了一下。看見妹妹表現得如此堅強,埃麗諾覺得自己也能經得起任何考驗。
第二天早晨,她們的哥哥來訪,給她們帶來了進一步的考驗。他帶著極其嚴肅的表情,談起了這樁可怕的事情,並且帶來了他太太的訊息。
“我想你們都聽說了吧,”他剛剛坐定,便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家裡昨天有個十分驚人的發現。”
她們看樣子都表示同意。這似乎是個嚴肅的時刻,大家都噤若寒蟬。
“你們的嫂嫂,”他接著說,“痛苦極了。費拉斯太太也是如此——總之一句話,一幅十分悲慘的情景。不過,我希望這起風暴就會過去,別把我們任何人搞得狼狽不堪。可憐的範妮!她昨天歇斯底里了一整天。不過,我不想過於驚嚇你們。多納萬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必擔憂,她體質好,又有毅力,怎麼也頂得住。她以天使般的堅毅精神硬挺下來了!她說,她決不會再瞧得起任何人。這也難怪,她受了騙啊!她是那樣厚待她們,那樣信任她們,她們卻這樣忘恩負義。她是出自一片好心,才把這兩位年輕小姐請到家裡的。她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因為她覺得她們值得器重,都是天真無邪、規規矩矩的姑娘,,可以成為愉快的夥伴。要不然,在你那位好心的朋友侍候女兒期間,我倆倒很想邀請你和瑪麗安來家作客。現在可好,受到這種報答!可憐的範妮情深意切地說:‘我打心眼裡希望,我們當初請的是你妹妹,而不是她們。’”
他說到這裡停住了,等著對方道謝。接受謝意之後,他又繼續說下去。
“費拉斯太太真可憐,範妮第一次向她透露這個訊息時,她那個痛苦勁兒,簡直沒法形容。本來、她懷著赤誠的慈愛之心,一直想給兒子安排一門最合適的婚事,哪想到他居然早就同另一個人秘密訂了婚:她萬萬想不到會出這種事!假使她懷疑他已早有物件,那也不可能是那個人。她說:‘對那個人,我本認為自己可以大膽放心的。’她痛心極啦。不過,我們一起商量了該怎麼辦,最後她決定把愛德華叫來,他來是來了,但是說起後來的事情,真叫人遺憾。費拉斯太太苦口婆心地動員他終止婚約,而且你完全可以想象,我和範妮也在幫著動員、我以理相勸,範妮一再懇求,可是徒勞無益。什麼義務啊,感情啊,全被置之度外,我以前從沒想到愛德華這麼固執,這麼無情。他假若娶丁莫頓小姐,他母親可有些慷慨的打算,並且都向他交了底。她說她要把諾福克的地產傳給他,這宗地產用不著繳納土地稅,每年足有一千鎊的進益。後來,眼看事情嚴重了,她甚至提出加到一千二百鎊。與此相反,她還向他說明:如果他們依然堅持要和那位出身低賤的女人結婚,那麼婚後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