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多遠,不管她多想逃離,老頭子只要牢牢握住這根線,她就得乖乖回來,為她做牛做馬。
連曦知道她的顧慮,可不想她一直被白飛揚威脅,循循勸道,“你也不要太悲觀,小天畢竟是白家的骨肉,老頭子也許只是嚇嚇你,不會亂來,再說不是還有你媽嗎?”
“指望她,那我和小天早就被欺負死了。”白之音淒冷一笑。她能把希望寄託在一個看著兒子被人用火燒頭髮;還無動於衷繼續打麻將的人身上嗎?
白之音清晰記得,當她看到頭髮燒焦的白天時那種胸口脹痛的心情,可最痛的是,他們的母親居然狠狠地警告她,“你爸問起來,就說是自己燒的,不準亂說話。”
白之音不懂明明是被欺負,為什麼還要撒謊,直到親耳聽到她跟牌友說,“拖著這個小白痴真是煩死了,我就怕老爺子看他不順眼,把我也連累了。”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對自私的母親而言,她和小天只是工具,有用的就好好利用,沒用了就棄之如履。也是那一刻,她知道了,這世上除了自己,沒有人能保護小天。
對她小時候的事,連曦並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她這麼一說,大概猜出了白母是什麼樣的人,而且他清楚白之音對小天的感情,知道再勸下去也沒用。
輕輕嘆口氣,連曦對滿臉倦容她說,“你回家也休息不好,還是去我那裡睡一覺吧。”
“不了,你送我去禮服店。晚上要陪老爺子參加舞會,有幾單生意要談。”白之音輕輕闔上眼,決定路上眯一會兒,為晚上儲備精力。既然她沒法借沈牧梵的能力帶小天離開白家,就只能繼續留下,做出成績,讓老爺子覺得她還是有用之人。
**
晚上的宴會設在紫荊酒店,受邀的皆為二流富商。
受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八卦影響,白之音一到場就收穫了不少竊竊私語和探究的目光,更有不識相的居然公開問白飛揚,“白總,這位真是你孫女啊?”
白飛揚的答案很有水平,“我一直把她當孫女。”
而她,則是低眸垂首,抿嘴淺笑,然後以聯絡感情為名,敲定一單單生意,要知道這風口浪尖,老頭子依然帶她出來可不是為了聽八卦。
經過幾番討價議商,她終於完成了老頭子交待的任務。望著翩翩起舞的賓客,白之音不禁想起了那晚的舞會,也想起了沈牧梵的冷落……甩甩頭,拋掉沮喪的心情,她摸出手機給老頭子發簡訊,“爺爺,事情全辦好了,我想先回去,可以嗎?”
看著手機螢幕,白飛揚慢慢回道,“去吧,我讓小張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不用去公司。”他知道這些天她一直在熬夜,昨晚更是通宵未眠,偶爾仁慈是非常必要的。
果然,白之音的回覆很讓他滿意,“我睡一覺就好,不用休假,公司還有很多事沒做。另外,小張留下來等您,我打車回去。您別喝太多酒,注意身體。”
白飛揚回了個好,收起手機,嘴角露出得逞的笑。這丫頭還是老樣子,給點小甜頭就感恩戴德。
**
從宴會廳出來,白之音揉了揉脹得發痛的眉骨,思忖著要不要先去連曦家睡一覺再回去。白筱薇最近迷上了跳韓式減肥操,這個點正是她蹦躂得最起勁的時候。但又想這樣跑來跑去也麻煩,還不如就在紫荊酒店定個房間休息。
思及此,她腳跟一旋,調頭往酒店大堂走去,一路走一路低頭拿錢夾,手剛摸到,視線裡突然闖入一雙黑色男士皮鞋。
她腳步一滯,目光順著鞋面往上移,一張她既期盼又惱火的面孔不期然跌入眼簾。
“好久不見。”沈牧梵淡笑著說。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家裡工作都事很多,加上卡文,一直沒更,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