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達頂峰。若是隻憑藉一人,等那人故去,那個家也會垮了。”他感慨道,“這也是為何世家弟子明爭暗鬥是有,可一旦面臨著利益卻都是抱成團不分彼此。”
夏令墨似懂非懂,只是最後一句話聽了明白,立時撲到哥哥的身上:“那我也跟哥哥抱在一塊,你不能丟下我。”
夏令乾扯了扯小孩子的耳朵:“只要你不先捨棄我們,我們就不會放開你。”
正說著,馬車一震,突地停了下來。夏令乾還沒來得詢問,倏地臉色大變,抱著弟弟居然就這麼從車頂給頂了出去。周圍是深巷,巷中全部都是黑衣人,面色狠辣,砍過來的刀劍刀刀致命。
巷子的更遠處,趙王府。
安嬤嬤一身冷汗,目中的驚懼已經快要燒破了頭顱,她對著方才正準備出門的趙王喊道:“王爺,不好了,安郡主與小公主不見了!”
顧元朝渾身巨震,跨馬的姿勢一頓,整個人差點就要從馬上摔下來:“不——”
六十回 。。。
* 顧元晴一手抱著哭得聲嘶力竭的顧尚錦,一手撐在碎沙石的牆壁上,摸索著前進。
周圍漆黑一片,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唯一的記憶就是隨身的宮女想要從她身邊將顧尚錦給搶奪而去,啊,先軟後硬,先哄後騙,最後露出了猙獰面孔,不給孩子就要公主死。
顧元晴不是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不可靠。她自認自己不是最聰明的人,也不認為自己是無知的女娃娃,她是公主。從小母親的懦弱只會帶給她災難,帶不來榮華。七哥哥是唯一一個會呵斥欺負她的宮人的親人,告訴她如何整治不聽話的宮女太監,告訴她如何哄騙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她在吃人的宮裡活了下來,艱辛地,哭哭啼啼地,摔倒了還要爬起來。所以,她不在乎任何一個身邊的人的性命,因為那些人都欺負過她,如今對她好可不代表以前對她好,更加不代表以後會對她好。宮女和太監都不是顧元晴的人,他們可能是皇后的人,可能是其他皇子和公主安置在她身邊的人,也有一個七哥哥給她的伴兒,叫肥鳥的侍衛,平日裡都穿著太監服侍隨在她身邊。
宮女來搶奪顧尚錦的時候,顧元晴選擇了大叫,外面的丫鬟婆子們不知道何時暈倒了,肥鳥在宮女要殺了她的時候,推開了她,然後也不知道碰撞了哪裡,只覺得身子被什麼一推,下意識抱緊了哭啼不止的顧尚錦,再一睜眼的時候,就只看到緩緩關閉的密室大門。
門內是黑暗,門外是光明,可耀眼的光柱中,是肥鳥被宮女踢得吐血的情景,嚇得她抱著顧尚錦飛跑。
秘道里分不清東西南北,也看不見光亮,偶爾在分岔口能夠看到頂上洩漏下來的一絲光線,落在顧尚錦已經哭得紅撲撲的臉頰上。
她摸了摸,全都是汗水和淚水,還在不停哭。
在無數的路口和無盡的黑暗中,顧元晴覺得自己才該大哭,可她已經七歲了,小侄女還沒一歲。她要照顧小侄女,她不能哭。心裡這麼告訴自己,可走得累了的時候,無數的希翼逐漸被現實打擊得粉碎,除了懷裡的孩子,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她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死掉,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她貼在冰冷粗糙的沙石柺角,將自己的臉頰摩擦著小侄女。也許是兩個人的淚水都糊在了嬰兒的嘴角,顧尚錦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舔。
“難道是餓了?”顧元晴在身上東摸摸西摸摸。她平日裡貪吃,那是更小的時候被宮女們給餓的,所以如今走到哪裡身上都帶著一些吃食。可顧尚錦沒牙,咬不動。
她左右為難,怎麼辦?奶媽說過,小錦兒只能吃奶水。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胸脯,她沒有奶水,鬱悶,可顧尚錦還在哼哼唧唧的抽泣著。小手給顧尚錦擦眼淚,對方卻含著她的手指吸…吮,絲絲的痛,好像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