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還是擠擠挨挨向東門湧了過來。三千土著彙集在不到百步長的壕河邊,如下餃子般撲通撲通的落下水,大半都不是自願,卻是後面的人擠下去的,轉瞬便被沖走。
一時之間,寨東壕河外側,花花綠綠的一片鳥羽冠,只能看見人臉,甚至看不見身子。土著們嗬嗬嚎叫,聲聞於天。看到他們連成一片的猙獰面目,下面的寨兵一個個都抖了起來。趙琦也目瞪口呆,他讀的兵書裡,可沒有這般攻城法。
尚幸他很快驚醒,一聲令下,身後的戰鼓便隆隆擂起。鼓音震盪,聽到號令的寨兵們立刻扣下牙發,一排弩矢勁射而出,近在咫尺的敵軍身上臉上立刻冒出一片血花。相距不過十步,神臂弓以數百斤的力量彈射出的弩矢,直接把目標扎個對穿。
幾十名中箭者倒了下去,被後面人推擠著,也落進了河裡,翻騰了幾下,就流向了下游。
可是,雖然一下射死了幾十人,但在那霸寨駐軍眼前,卻什麼也改變。依然是一片猙獰嚎叫的面孔,依然是一叢叢搖晃著的鳥羽。死於神臂弓下的,還不及被擠下水的多。
“快,快上弦!”寨兵們把手中神臂弓轉頭交給身後的奴工。專司上弦的奴工席地而坐,接過弩弓,後仰著,用腰力把纏絲麻弦重新扣在牙發上,又交還給寨兵。弩手們拿回上好弦的神臂弓,從腰囊中掏出弩矢架上去,對準前方,瞄也不瞄,直接又是一擊。
上弦、發射,再上弦、再發射,一套迴圈下來,耗時不到十息。四五輪過後,已經有兩三百名土著死於箭矢之下。但眼前的土著卻毫不退卻,雖然他們已經不再嚎叫,臉上也盡是畏懼之色,但身後不斷推擠過來的力量,卻讓他們難以後退半步。前有弩箭,後有人群,許多站在河岸邊的土著們一咬牙便跳進河裡。河水雖是湍急,卻終究不寬,大部分落水土著最後還是掙扎著爬上了岸。但當他們一抬頭,又是一陣弩矢迎面射來——壕河下游的寨南守兵已經等了許久。
終於,後方的土著首領發現了此處的異狀,退兵號響起,土著如潮水般的湧來,又如潮水般的退去。轉眼之間,原本人頭湧湧、鳥羽叢叢的壕河外側,只剩下了一片被踩得七零八落的泥地,和幾十具的土著屍體。
望樓上,趙琦繃緊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他大口呼吸,緩解一直憋著氣的胸口中燒灼般的疼痛,心中欣喜非常。剛才土著的那一波攻勢,至少損失了三四百人,而自家卻一人未傷。‘土著就是土著,一群野人,卻是來送死的。’他回頭衝著陸賈得意而笑:“如何?比起二哥當年卻也不差罷?”
陸賈唯唯。
趙琦心中自得,‘豈止是不差,二哥當年不過對上兩百就死傷近半,我對著八千土著,卻一人不傷,強了不知多少倍去?’
“真想讓二哥看看啊!”回首向西,他自負道。
第十四章 間奏(上)
“看什麼看!”趙瑜擺擺手,俯首公案,頭也不抬,“才是預賽,等決賽時再去!”
“但這可是開幕賽啊!”看著趙瑜還在那兒不緊不慢的批示著公文,趙文急了,他坐立不安,“且去歲春冬二季,二郎你不都去主持開幕了嗎?怎生今年就不去了?”
趙瑜低頭寫字,口裡說道:“去年聯賽剛開張,我去捧個場,湊個熱鬧,也順帶聚下人氣。但現在就沒必要了。/ //那麼多人,我嫌鬧得慌!”
“但大夥兒都在等著吶!”趙文苦勸,“二郎你不到場,他們也不敢自作主張直接開賽。還是去一趟罷!”
“行啊!”趙瑜終於放下筆,抬起頭,“不就是蹴鞠聯賽的開幕賽嘛,我去便是了!不過……”他拍拍桌面上的一摞文書,戲謔笑道,“這些玩意兒,今天下午就麻煩文兄弟你了!”說罷,他站起身,整整衣服,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