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得甚至可以行船。
路邊的梧桐樹經過十幾二十年的生長,已經有合抱粗。夏天的時候,道路兩邊鬱鬱蔥蔥的樹冠連線在一起,形成了一條條綠色隧道。不過如今已經入冬,樹葉落盡,也只能看得見
一隊披甲護衛走在車駕之前,看到他們,路中的車馬行人紛紛退開到路邊,以避讓太子車駕。趙伯安透過尺許見方的透明玻璃,向車窗外望著。就在道路兩側,能看到許多人手邊拿著一份報紙,甚至在一些雜貨鋪中,都擺出了幾份報紙來賣。
由於文化開放,雖然皇宋新聞仍然牢牢的佔據了天下報紙發行量第一的位置,且皇宋新聞社發行的報刊佔據了發行量前五位。不過下面的小報卻也是層出不窮。辦一份小報其實很簡單,一個筆頭快一點的編輯,再去學校裡找幾個窮學生來寫稿,一天功夫就能編出一期報紙來。只要發行量超過一千份,就不虞有虧本的危險。
如今各地州縣,幾乎都有地方性的報社存在。雖然大部分報社,都是刊行幾期後就宣告倒閉。但也有許多存活了下來。這些報章豐富了人民的生活,讓地方上計程車子有了公開發表自己意見的場所。當然,這也便有了許多雜音。民間的言論變得有些越來越肆無忌憚,看起來就有些亂世氣象。不過如今朝堂還是保持著放任自流的態度,並沒有刻意去鉗制。
趙伯安曾聽趙瑜說過,要維持官中的公信力,就不要去堵塞言論。反而要大力鼓勵人們說話,雖然會蠱惑一部分無知百姓。可天下還是聰明人居多,那些妄人他們說得越多,錯得就越多,醒悟過來的百姓也會越來越多。在一片混亂的言論中,當然人們需要一個準確的說法,就只能來看官方的意見。
回到東宮寢殿之中,吳陸指揮著宮女內侍為趙伯安更衣洗漱。他的父皇還沒有從西山的大報恩寺回來,他並不需要先去趙瑜那裡回稟今天的典禮。
趙伯安正在更衣,一個才七八歲的男孩子跑了進來。舉著張字在趙伯安眼前晃著。
“父王,這是兒臣今天寫的功課。你看怎麼樣?”他是趙伯安的長子,趙師弘,長得唇紅齒白,十分得惹人喜愛。
趙伯安低頭看了看,這抄得是論語。不過八歲,一筆大字已經寫得像模像樣。
“寫得真不錯。”
趙伯安笑著彎下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他這個長子聰明伶俐,不僅他視如珍寶,連在父皇母后面前,也是深受喜愛。趙伯安是伯字輩,而他的兒子則是師字輩。已經有了四個兒子,長子今年才七歲,下面的三個,都才有兩三歲。
趙伯安拉起兒子的手剛走了兩步,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子一晃,一下就暈倒在地。就在這一天,太子一病不起,藥石無用,十日後,便薨於東宮慶年殿中。
失去了受人尊敬的太子,潛藏於下的暗流開始翻湧,洪武朝的時局如同抹上了一層陰影。
第十六章 傳承(二)
大宋洪武二十八年六月初一。// 己未。【西元1153年6月24日】
北京順天府。
長安大街上。鼓樂齊鳴,一支遊行的隊伍浩浩蕩蕩,足有數千之眾。而在街旁圍觀的百姓,更是有多達數萬。
一行樂班吹吹打打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跟著一群舞獅的漢子。而隊伍的中段一隊騎手,一個個騎著高達五尺多的大食駿馬。只是看他們騎在馬上的動作都有些僵硬,而且膚色卻更近似與水手的黝黑。在騎手們的最中間,如同眾星捧月,一名膚色黝黑如炭,肌膚堅硬如鐵的精瘦漢子,昂首挺胸,享受著周圍羨慕的目光。
“那是從蓬萊洲回來的薛校尉!”
“除了遠行萬里的薛定鍔校尉,還會有誰這般氣派?!”
“聽說極東處的蓬萊洲,土地比大宋還大,而人煙稀少,金銀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