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本殿看你是太敢了,這還沒怎麼樣,姑姑便想掌控本殿。”
華柳膽戰心驚,她忘了李鶴的脾性,在外人面前殺伐殘忍,對她又何嘗不是,她與那些死在李鶴手下的人沒有半分割槽別。
“老奴一心侍主,從未有過二心。”她只祈求李鶴能按捺怒火,不要懷疑到她的身上。
這是李鶴第二次提醒她,遠比第一次嚴厲,已不是恩威並施的程度。
“你是撫養本殿長大的人,本殿不想傷害你。”
他伸出手來,華柳跪在他跟前的模樣與從前他們兩個的身份互換,那時還是孩子的李鶴只有丁點大,瘦弱的像只剛學會行走的小狼,華柳即便蹲下,也要比他高大——
李鶴的手緩緩放到華柳頭頂,那是個不容置喙的動作,是強權的象徵。
“一而再,再無三,去領罰吧。”
……
華柳領了十鞭刑罰。
十鞭,對一個年輕人不算什麼,可華柳畢竟老了,即便有武功傍身也是風燭殘年,半吊著一口氣從刑房出來,下人對她還是恭敬的,他們記得這府邸除了先夫人便只有這個瞎了半隻眼睛的老女人在殿下心中分量不一樣。
“沒下狠手,看著駭人,都是皮外傷,姑姑放心。”
“那個女人在哪。”
華柳在府裡的地位舉足輕重,大部分都不敢不聽她的:“側夫人在馬場,陪小殿下挑馬呢。”
“馬場?她一個弱女子,會挑馬?”
下人:“哪能啊,就是看哪隻好看唄,邊上有護衛守著,也不能怎麼樣。”
華柳還是感覺到某種濃濃的異樣感,自與文麗對峙過又吃癟以後,這股異樣感越發強烈。
文麗手段睚眥必報,這才接近李鶴幾日,就能讓李鶴心甘情願地為她出頭。
李鶴那般深沉的性子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一個女人玩弄,除非這個女人心機相當之深沉,但這個可能性也很小,李鶴的經歷非常人可比,再有手段又怎麼能玩過從小生在陰謀暗潮的李鶴呢?
只剩下一種,那就是,這個人很瞭解李鶴,瞭解到知道用什麼方式能哄勸李鶴還不觸雷區。
“……”
不行,她得再去看看。
馬場。
馬場在府邸外圍,李鶴得勢後斥資建造,皇帝為了收買李鶴忠心,從國庫撥款把府邸上上下下修繕一遍,還送養很多匹價值連城的好馬給他。
場地中央,文麗身著樸素的素白衣裙,挽著髮髻。
她面板白皙,側臉好似不含雜質玉白冰種,一根淺藍的半透髮帶纏在垂下的辮子上,隨風微微搖曳。
忽略她半邊毀掉的臉龐,只看她舉手投足的溫柔,便足以令人駐足。
美在皮相的女人數不勝數,而由內散發美麗的女人,萬里挑一。
“夫人,這匹汗血寶馬名為雲朵,性子溫順,才生下來不久,陪小殿下呀長大呀,最合適不過了。”
人挑馬,馬也認主。
陸雲英第一次正式接觸馬兒,眼底映出喜悅,雲朵看起來很:()嫁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