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眯起眼睛,遲疑道:“萬一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放心,她已經不能說話了。”
李承不解,顧耳道:“一個啞巴小偷,說什麼都是在紙上寫,宋仕不是蠢貨,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樣的話,若被李尋知道,豈不是更麻煩?”
顧耳睨了他一眼道:“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嗎。不是瞻前顧後的時候,那個宮女生的小雜種,時刻盯著你。”
“真是他做的?”李承有些不相信:“他是怎麼做到這個份上……”
“你難道忘了,當年太子也遭受過和你一樣的經歷。”
李承倏地想起來,對了,狀元之死。
三年前,同樣的手法,同樣的栽贓陷害。
“這個李鶴,還真是故技重施!”李承咬牙切齒,顧耳說:“他才是你真正的對手,偌大矅國,也只有他,能當你的對手。”
他看向李承,顧耳比他高大許多,所以這樣看的時候,顯得他是微微俯視的。
顧耳如長輩般說道:“他若不是出生於卑賤宮女的肚子,恐怕這矅京,早就沒你們什麼事了。”
如此評價,李承很是不爽。
“不過就是心機深沉了些,哪有您說的那麼厲害。”
“你能有今天,豈是你一人之功?”
李承不敢承認:“若非您與岳家暗中相助,怎麼有我出頭之日。”
“是了,那李鶴,可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顧耳眯起眼睛,看向天幕,對著月亮說:“不一般吶。”
李承躊躇良久:“那些大臣如何看?”
顧耳道:“此事不好辦,須得想一個辦法破局。”
“皇后又不是我殺的,難道這罪名還非在本殿頭上不可?”
顧耳十分現實地道破:“此事要看陛下的態度,群臣對你本就有所偏見,當日你刺殺太子的舉動,還是太冒失了,那為前因,此為後果。”
李承沉默。
鎮國公說的對,那些大臣最在意的不是誰當皇帝,而是他們會不會和太子一個下場。
在他們眼裡,他和李鶴都不是什麼好人。
還剩下一個……
“李尋不會趁機尋事吧?”
顧耳道:“那倒不會,他滿腦子都是女人,成不了事。”
祁容並非被太子抓去,而是李承。
當時太子做局,李承知道後便暗暗將祁容抓走,以太子的名義威脅李尋,所以從始至終,太子都是被矇在鼓裡的。
“如此,本殿更不能放過那傢伙。”
顧耳淡淡道:“誰,李尋嗎?”
李承搖搖頭:“如您所說,本殿只有一個對手。”
……
皇宮深處,御書房。
李永業毫無病態模樣。
他一雙眼睛格外精明,在黑夜裡閃著駭人的精光。
忽然窗邊出現個人影,跪在他跟前,此人周身被一塊黑色的披衣罩住,看不清面容。
聲音格外的與眾不同,十分沙啞,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捅壞了嗓子。
他的出現,完全聽不出一絲響動,可見內力之深厚,絕對不是普通人。
“皇上,四殿下已將矛頭對準了五殿下,看來兩人不打算繼續等了。”
李永業坐在高處,挑起燃燈看書。
聽罷,他頭也不偏,淡淡道:“闖入這裡的人都處理了嗎。”
“那幾個明野衛,已被屬下大卸八塊丟出去了。”
“太血腥,你從來不懂得委婉。當初潛龍淵便被你搞的一塌糊塗。”李永業說完,緩緩從高臺上順著臺階走下來。
“皇后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