矅京彷彿一座被銅牆鐵壁封住的城池,明珠偷偷觀察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守衛鬆懈的時候,反之,到了晚上,守衛更多,還設立了哨崗。
這樣下去,別說救人,她連京城的門都進不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黑鷹從天飛過,劍嘯一聲。
守衛抬頭,烏漆嘛黑的夜幕,也看不見什麼東西。
“又叫喚,真是納悶,這幾個月進了鷹崽子的窩了似的,以前見到一隻都算稀奇,最近光是我都見到好幾只了。你說,是不是倒黴事要來了?”
“那是烏鴉,你真有意思,這都能弄錯。”
“有什麼區別,都一樣黑!誒老宋,你瞧不起誰呢!就你知道是吧!”
“好了好了,吵什麼!”隊長聽到動靜,厲聲指責,“我看你們一個一個都不想活了!給我好好巡邏,有半點閃失,就拿你們的人頭來替!”
明珠悄悄退開,腦海反覆回想幾人的對話。
看樣子,今晚她也別想進城。
黑鷹……
她腳步一頓。
明野衛舊部所在的峽谷,也養著鷹,他們說這是出越國人傳遞信件的方式。
因為鷹能飛的更遠,更高,更快。
那矅京裡的鷹,真的是巧合嗎?
明珠準備試試,果真到了晚上,她所在的地方,一隻黑鷹悄然落下,到她旁邊的樹幹,也不叫,也不做什麼,就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隻黑鷹,她見到好多次了,從前她倒是完全沒有注意。
明珠試探地伸出手,過了會,那鷹撲閃著翅膀,果然動了,還是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奔著她來的!
明珠欣喜,很快就在鷹腿上發現一個小卷筒,因為鷹本身的翅膀就很大,收起來的時候正好將捲筒的位置完全蓋住,若不仔細檢視,是不會發現的。
開啟信條,上面寫著,“午時,北大門。晏峻留。”
她腦海不由浮現出晏峻的臉龐,一陣唏噓,想不到曾經無意救下的人竟屢次三番幫自己破冰,他這樣有義氣的人倘若沒有家門破敗,豈不是矅京一位翩翩君子?
何至於淪落到做李永業見不得人的劊子手。
她收起紙條,也快到午時了,她往北大門的方向趕去。
……
“她若不來,本殿便掐死你。”
紅纓不好現身,便穿著斗篷,她個子嬌小,站在李鶴身邊就像個孩子。
“她會來的。”紅纓胸有成竹,李鶴不再說什麼。
“那個晏峻,和你是什麼關係,為何你能模仿他的筆跡。”
“並非模仿,明珠沒有見過他的字。”
“哦?你怎麼對他二人發生的事如此熟悉?”
紅纓愣了愣,心覺李鶴果真是一條毒蛇,心思機敏,不好騙。
“我想殿下對他的身份並不在意,更在意你那位心頭肉有沒有和他發生什麼吧?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
“為何如此篤定?”
紅纓微微一笑,“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會放過晏峻的。”
隔著面紗,她的笑臉從外面根本看不到,只能從語氣細微地感知到。
說這話時,帶著一股寒意。
“哦?原來你這種小土豆,也知道什麼是情愛了。”
“小土豆?”紅纓太陽穴突突跳,什麼鬼稱呼,她不敢計較這個,隨意他怎麼叫了,只道:“比起殿下,我當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似殿下,早被矅京這吃人的魔鬼城熬成乾枯的骨頭架子了。”
“你像是很瞭解啊。”
李鶴偏頭,垂眸盯著她的腦袋,“信不信,本殿一隻手就能把你的小腦瓜拍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