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景明立即想到了陸雲英,“多大的孩子?可有這麼高?”
他象徵性的比了比,他搖了搖,“好像……還要再高些。”
他自己也說不準。
“他們有沒有說為什麼這樣做。”
“沒說,就說只要我照做,下次去罐子下面拿錢,每次一兩銀子。”
“一次就一兩銀子,這幾日,少說也有十幾兩銀子了。”
他有點怕衛誠,在衛誠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點點頭,幅度很小。
“嘖!那人絕不是普通人,而且就住在陸家!否則怎麼會無時不刻的注意到那海棠樹的動向?”
景明想了想,陸家牆外海棠樹的位置,附近都住著哪些人。
似乎,少時的房間離那不遠,莫非是他?
可為什麼呢。
景明沉思,衛誠不見得自己少爺被算計,“真是豈有此理,他們小小商人竟敢犯到咱們的頭上,得給他們點教訓!”
“若是少時,早在我訴說對明珠愛意的時候,他便該表現出來不願……仔細想來,當時他的神情似乎確實有些奇怪。”
景明沒有證據,對方很縝密,沒有露面,也沒有說明目的,靠一個罈子為號,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小孩露面,若能找出那小孩是誰,便清楚了。
“陸府總共便三個孩子,你與我上車,咱們去一趟陸家。”
……
陸家。
賈婉奕在旁做針線活,明珠在一旁算賬,賈婉奕忽然想起什麼,道:“那景明公子似乎好幾日都沒來過了,可是你與他說了什麼?”
明珠想起他,道:“說過一些,雲英在,我沒有找男人的打算。他不來也好,我鬆口氣。”
“可惜了。”賈婉奕由衷的說:“那景明公子家世一看便不一般,品性也極好,看他待你如此赤誠,想來今後也是對你極好的。”
“那日,少時問我愛究竟是什麼,”明珠停下手裡的事,回憶起那天李鶴的神情,喃喃道:“我亦不知愛是什麼,一想到,便只有無盡的苦澀。”
賈婉奕知道她不易,刻骨銘心的痛又豈是一朝一夕便能抹去的?
她已經感受不到愛能帶來什麼好的東西。
“可人總要想些好的。”賈婉奕勸道:“當年我也如你一樣,不,比你還糟糕,小川都不要了,只念著給他復仇,我是為他復了仇,可小川經受的傷害,卻是我永遠無法彌補不了的傷痛,我才明白我錯的有多離譜,既然那些不好的事已經發生,又為什麼再讓自己在乎的人再受一邊呢?”
賈婉奕苦口婆心道:“我一直覺得你和雲英缺乏溝通,就是那種,雙方為了彼此都隱瞞了內心,委屈了自己,可這恰恰是你們聽不到對方心聲的原因所在。”
明珠長長嘆息,“雲英太過懂事,我總不能強迫他說他不願意說的東西,不過我卻能感受到,他對少時是有執念的。”
不然,也不會經常去李鶴的房間做功課,就算說著聽她的,可孩子終究是孩子,按捺不住他的心。
“他已經很好了,我只是希望他不要那麼辛苦,我一個做母親的,沒有做好本分,讓他受了很多委屈,如今他若有執念,我又怎麼能再讓另一個男人,破壞他好不容易接納的父親呢。”
明珠又怎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們兩個呀,都知道對方要什麼,卻都不明說。”
賈婉奕無奈搖搖頭,“你們三個,但凡有一人不那麼聰明,都好過些。”
“傻了,有一個傻的。”明珠指的,自然是失憶了的李鶴,賈婉奕道:“你以為他還會傻多久?這畢竟不是一輩子的事。”
她給明珠丟了個繩子,讓她需要的時候從沉淪中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