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半夜又發起了高熱,明珠被驚醒,又是幫他擦身,又是給他喂藥。
順他後背的時候,摸到一手坑坑窪窪的傷痕。
新傷舊傷,數不勝數,正如他的人生。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李鶴才好些,他迷迷糊糊的清醒。
李鶴也沒想到僅僅逆流了下內力,便讓自己如死了般折騰的這麼厲害,躺在明珠懷裡,看到她陪在身邊為自己操心的樣子,他又覺得這樣的事可以多來幾次。
便開始在心裡盤算著如何行事,既可以享受到明珠的關心,又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明珠一晚上沒怎麼睡,後來實在熬不住,給他擦完身,便昏昏欲睡。
她的身子也不如從前了,以前為了執行任務,連續兩晚不睡都有精力。
生了孩子,與從前不一樣。
她睡著了,身子向前傾倒,靠在李鶴的肩膀上。
他扶住明珠,是不該如此折騰她,心裡卻又有種矛盾的報復感。
他緩緩將人接住,放到自己腿上,明珠以為他又難受,猛地驚醒。
李鶴那點報復心,在看到她這副模樣的時候,消失的蕩然無存。
“還難受?”
李鶴搖搖頭,哄著說:“睡吧。”
“沒事了?”明珠還怕自己疏忽,實際上眼皮已經撐不住的往下沉,聽到李鶴“嗯”了聲,她才放心的睡去。
李鶴將她放到床裡面,自己在外面。
便如過去的很多年,他在榻上,不許明珠與他一起。
只有在他需要的時候,盡數奪取,再將人冷落在一旁。
他也是才放下一切,什麼都不想的,只端詳她,眼睛還是模糊,越是模糊,一些東西便越是清晰起來。
她的輪廓模糊了,她的可貴,變得越發明晰。
他的報復心消失了,對明珠的心疼與不捨,還有那呼之欲出的愛,開始膨脹,穿透了他冰封的表皮,刺入深處。
要他刻骨銘心。
要他無法忘懷。
權利,當真重要麼。
他追求一生的東西,當真世上無人再可與之相比麼。
那他面前的人,算什麼。
他為她癲痴,親手毀了自己辛辛苦苦籌措的計劃,緣由何在?
他伸出手,落在她的臉頰。
細膩的觸感流於指腹,如細絲般縈繞,久久不去。
看了眼外面,離天亮還早,不過眼下的情形,恐不能阻她腳步。
李鶴點住自己的穴道,正要再來一次,明珠卻忽然動了下,將他抱住。
“……”
他怔住。
她已經很累了。
若自己再弄成個半死不活的樣子,還要折騰明珠下半個晚上麼。
他猶豫良久,最後還是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明珠嬌小的臉龐藏匿在他胸口,李鶴盯了半晌。
將自己的穴道點開,摟住她的腰身,蓋上被子,睡去了。
……
第二日,李鶴的情況便好了很多。
明珠還是不放心叫醫師來看,醫師給她餵了定心丸:“他恢復的很好,昨晚辛苦你了。”
明珠道:“應該的。”
既然這樣,她也放心了,與景明還有約定,正好,她也想知道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何來歷,看能不能破解景明的身份。
她現在穿著李鶴的衣裳,便沒換過,自然不能頂著這一身見人,需得回去收拾一番。
“這個時辰,夫子來了嗎。”
醫師奇怪他為何如此發問,卻還是回答道:“還沒呢,不過再過一會應當就來了,怎麼了?”
“能幫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