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
「來,」只聽得吉永說:「讓我來介紹……」
我麻木、胡亂地點點頭,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如坐針氈。
我很傷心。這個貪得無厭的男人,已經得到那麼多,還要來霸佔我的時間。
我恨他。恨。
我握緊了拳頭。
只見他與吉永說了幾句話,吉永站在他身邊,他那麼高大,映得原本不見嬌小的吉永也嬌小起來。
我喉嚨如被人塞進一國棉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乾燥得很。
一邊小蔣還不識趣,在說:「三十磅紙太厚了。」
「三十磅……」我喃喃複述。
「你怎麼了?」小蔣瞪著我。
幸虧他沒說幾句話,就告辭了。
吉永一直送他下樓去。
明明是天天見面的,還要這樣十八里相送,好不肉麻。
她從來不會送過我。
小蔣在那裡說:「……」我一句都聽不見。
我的心一直呆著,直到吉永回來,沒到一會兒,我們也告辭了。
沒有留下來的原因,一切交結清楚,想不走也不行,難道在人家家中賴死不成?
回到家,一顆心大力跳動,無法抑止它從口腔中躍出來的企圖。
我失眠。照照鏡子,一副書生樣,下巴胡都不多一根,三十多歲,還似一個大孩子,人家,人家壯得像牛,一走近就保證有股男人氣息。
我還是死了這條心,好好的替吉永做妥這本書,將來她也會想起我。
我沮喪得要命。
主席搖頭嘆息,「真倒黴。沒想到你碰上定頭貨。」
「那人是誰?」我忍不住問。
「是一個油井工程師。」
「你這死鬼,明知有這麼一個人,還推我前去送死。」
「話不是這麼說,女人沒有結婚之前,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公平競爭,你說是不是?」
「怎麼競爭,我手無縛雞之力。」
「你不願意而已,你重視自己的力氣與自尊,叫我這個師爺沒折,」他大聲疾呼,「有時明知沒有希望也可以過一個癮,為什麼不?」
我低頭細思量,「我沒有說不同她做好這本書。」
主席翹起大拇指,「對呀,這樣才是君子人,君子成人之美。」他大力拍著我的肩膊。
我被他說得啼笑皆非。
我不出聲,默默地做那本書,與出版社的朋友工作到深夜,花盡心血腦筋。小蔣笑說:「他快變成專家了,以後可以業餘替人設計書本。」
照片選好,設計妥當,吉永的說明也交在我手中,慢慢整理出來,一本書漸漸成形。
吉永說:「最近你很少來。」
我有點難過,我嘗試把愛情升華,升到那本書裡去。
「工作比較緊張,」我找籍口,「這本書……」
「浪費你那麼多時間,」吉永說:「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好,也許不是我疑心,我覺得你瘦了一點。」
我摸摸自己的面孔,不說什麼。
她說:「有空撥時間來吃飯。」
分明是想感動我,我不需要這種憐憫式的感情,我決計不要,但嘴巴只能說:「好的,有空我來。」
半個月後,我還是去到她家,不過是送書的大樣去的。
我都快變成出版社的小廝了,慨嘆的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又缺乏體育精神。
她煮了許多好菜等我去嘗,她竟把我當作兄弟了,真糟糕,一入這個「自己人」部門便萬劫不能超生。
我把大樣交給她,叫她自己做三校。
她愛不釋手,「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