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聽到訊息,下人之間都傳開了,說夫人復寵了,大爺還怒斥了一頓管家。
她心底不由打鼓,僥倖地猜想,興許夫人不知道自己背地裡幫老夫人做的事。又琢磨著要找個機會,夫人心善,定然不會為難她。老夫人前段時間給她賞了枚金鑲玉的手鐲子,還好自己沒當掉,正好能拿去送給夫人。
下人們不敢說,但陳意荷按耐不住。
“老夫人,東院那女人不知昨夜使了什麼法子,竟然讓大爺重新放下了芥蒂,也不顧您正在病中。”陳意荷一口一口地給老夫人喂藥,一邊仔細觀察她的神色。
“就怕大爺一時糊塗,把好不容易收回來的鋪子又交給那個女人。”
到手的銀子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他敢?!”老夫人一聽,情急之下咳嗽不止,嗆得滿臉通紅。
陳意荷在榻邊的臺櫃擱下碗,接過丫鬟遞過來的乾淨帕子,一邊給老夫人擦掉溢位嘴角的藥汁,一邊拍後背順氣:“老夫人您可要當心自己的身子。”
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視線落在陳意荷平平的小腹上,忍不住埋怨:“你也是個不爭氣的!都過了兩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
當初老夫人本看好的是陳意荷的妹妹,比她還要小一歲,但那小模樣,臀圓胸鼓,一看就是好生養的,可惜早早就許了人家。
陳意荷訥訥低下了頭,額間細散的碎髮很好地遮住了眼底的不耐:“我……”
心底卻是極其惱怒。兩年前,老太婆去陳意荷家裡的時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口口聲聲跟她親孃保證,先以妾室的身份入了童家,到時候再隨便找個由頭,把正室給休了。
簡直就是閉著眼睛放屁!
“行了行了。”老夫人打斷她的話,“等會年山來了,好好問清楚。他不是沒分寸的人。”
她生的兒子她瞭解,昨日王雨芳才把自己氣病了,年山怎麼可能毫無芥蒂,再說哪個男人能忍受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說不定,年山是為了騙取她手上那幾間鋪子,才假意逢迎,老夫人越想越覺得應當是如此。
二人等了一早上,也沒見童年山的身影,打發小廝問了才知道,童大爺一早就帶著夫人出門了,說是看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