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橋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
當時他蒙著頭衝進花魁房裡,瞧見道長被拔得精光,而花魁的衣衫一件不少。兩人緊緊貼在一處是不假,但總不至於是花魁等不及,主動要對著一個昏睡的道士那什麼吧。
思來想去,就只有一種可能——花魁是蓄意謀害道長的。
白橋越想越覺得是如此。
他覺得自己發現了驚天秘密,便著急地往外走,打算去隔壁找九殿下稟明此事。
兩間宅子緊挨著,翻個牆就能過去,白橋是不打算繞遠路的,於是來到院子裡,輕輕一躍跳上了牆頭。
……
腳尖沾上牆磚的那一刻,白橋不動了。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心裡萬馬奔騰,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自己,我為什麼不走正門,我為什麼非要爬牆,是腿太好使了麼。
牆頭下的庭院裡,梨花樹下,一對璧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處。
白橋嘴角抽搐,要是九殿下以為他在故意偷窺,那怎麼辦?!
好絕望啊!
不過,他們太入迷了,沒有察覺牆頭立著的人,白橋沉下一口氣,正打算無聲無息地原路返回,可是,下邊傳來的親切的呼喚,打斷了他的希望。
“頭兒,大夫我請來了。”是那名暗衛,“你在做什麼?”
白橋沒有說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蠢貨!
那對璧人聽到聲響,雙雙抬起頭。
“白橋!”
一聲暴喝響起,對著九殿下那張黑似鍋底的臉,白橋哭喪著道:“殿下,屬下剛看到個可疑的人影,於是上來看看。”
明九陰森森地問:“是嗎?我怎麼沒看到?”
白橋毛孔都立起來了,訕笑道:“是屬下看錯了,屬下最近眼神不好、眼神不好。”
“那還不滾?”
白橋如蒙大赦,翻個身跳回庭院。
瑤落一臉惘然,傻乎乎地問:“他說哪兒有可疑的人?”
她還不知道,剛才的情形,已經被白橋誤會得徹徹底底,
明九尷尬地咳嗽,含糊不清地解釋:“唔,他看錯了。沒可疑的人。”
“哦。”瑤落看他,“你沒事吧?”
她剛才練劍入了迷,一不留神撞上了明九。
明九想起剛才的情形,臉上悄悄爬上了兩坨紅暈,幸虧天黑,他人也黑,看不出來。
“沒事,沒事。”
瑤落問:“那你來找我?”
明九這才想起隔壁快要死的道士,正色道:“安尋道士情況不妙。”
兩人也沒打算繞路,翻牆跳了過去,進了安尋的屋裡。
請來的大夫是個年輕人,看著不過三十歲左右,替安尋診脈的同時,嘴裡也不停歇,一直罵罵咧咧,大概是說他都已經關門歇業了,那暗衛不懂規矩,強行將他擼來。
反反覆覆唸叨了兩柱香,來來去去就那幾句話,脈也沒診出個子醜寅卯。明九聽得不耐煩了,隨手掏出一大錠銀子,“大夫,這人到底是個什麼病症?”
大夫拿了銀子往懷裡揣,覺得這人還算識趣,大發慈悲地告訴他:“這人,是中毒了。”
白橋是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
“那為何,他面色如常,氣息也是。”
大夫神秘道:“這你就不懂了。這毒,特別之處就在這兒,跟睡著了似的,要不是我醫術了得,平常的大夫呀,根本就診不出來。”
說完,只見他有條不紊地收拾藥箱。
明九等人還在觀察著安尋的睡顏,再回過神的時候,大夫已經走到了門邊,被白橋幾步上前拽著。
“大夫,您還沒開藥。”
大夫甩一甩衣袖,皺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