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蘇程和大樹在山頂位置挖了坑,把醉奇埋進去。
墓碑還沒做,只有一個光禿禿的三角墳頭。
“抱歉,醉奇,沒有陪著你上路。”大樹盤坐在墳頭旁邊,拍了拍墳頭的土。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話很多,彷彿永遠都有聊不完的話題……”
蘇程輕輕靠在旁邊的樹上,閉上眼睛聽著大樹的思念。
大樹的聲音慢慢哽咽,最後說不出來話,忍不住痛哭起來。
他從來都沒想到,醉奇是以這種方式死的,他還那麼年輕。
蘇程想起醉奇的笑容,同樣帶給他很多歡樂和關心。
這是他在這遇到的第二個意難平離別,第一個是杜州,第二個是醉奇。
“我們走吧,去池靈家,她可能還沒死,沒準還有線索。”蘇程輕聲說道。
“對,阿靈還在等我們救!我一定要救回阿靈,替醉奇報仇!”大樹面露兇狠,咬牙切齒道。
……
開啟池靈家院門,地上的血跡已經幹了,小花驢看到有人,在圍欄裡叫著控訴自己的飢餓。
蘇程給小花驢餵了雜草,摸摸它的頭,“你的主人出遠門了,這段時間暫時和嗨皮住吧。”
小花驢悶頭狼吞虎嚥,絲毫不知道它要搬家了。
大樹看著地上的血沉默片刻,拿起鐵鍬,把有血的沙土鏟走,讓院子恢復原樣。
“你還記得那兩個人的樣子嗎?”蘇程問道。
“記得,殺死醉奇那個人脖子上有道疤,寸頭,一臉兇相,扛走阿靈那個人一頭灰色長髮,個子很高,臉沒看清。”大樹回想著那兩個人的樣子說道。
蘇程記住這兩個人,轉身往石屋走去。
地上到處是紙,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掀翻,最顯眼的是那把帶血的剪刀。
大樹撿起剪刀,是池靈常用的那把裁布剪刀,還是他送去加工的靈力。
蘇程一張張撿起地上的紙張,都是衣服的草稿圖,桌子上還有做到一半的衣服,上面也染上幾滴血。
兩人收拾了一上午,沒有任何收穫。
也對,誰都想不到這次意外,又能留下什麼線索呢?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神靈院。
大樹拿起架子上一個酒瓶,是池靈上回請蘇程喝的那瓶,裡面就剩一點點酒。
“這是醉奇收藏裡最貴的酒,去年和阿靈打賭輸給阿靈,醉奇捨不得,就趁著阿靈沒看到,直接開瓶喝掉一半,結果醉了三天才醒過腦子。”大樹一臉悲傷,看著酒瓶。
蘇程記得這瓶酒,就是第一天池靈給他喝的,他記得叫羅酒,不過醉的不是他,是池靈。
見面第一次就請他喝這麼貴的酒,雖然是為了套話,也是夠大方的。
深吸一口氣,把腦海中的雜念撇乾淨,說起來,池靈的確沒透露過他的秘密,現在大樹並不知道那些靈植是蘇程培育的,他是靈者的事,也沒有和他們說。
池靈和大樹他們講,靈植是蘇程找人收購的,量大且穩定,他們並未懷疑。
畢竟在他們的概念裡,有靈力肯定要去神靈院修煉,然後變厲害,肯定不會躲在村子裡安於現狀。
雖然不確定池靈靠近他,到底是為了靈植,還是為了升級,但從未害過他。
他想救出池靈!非常想!
帶著小花驢,拴上拉板車,蘇程和大樹去林子拉了塊扁點的石頭,給醉奇做石碑。
“真沒想到,第一次做石碑竟然是給醉奇,這小子是孤兒,比我還小一歲呢。”大樹打磨著石頭面說道。
“說起來,我這怎麼也開始話嘮了,不是被醉奇鬼魂附體了吧。”大樹眨眨泛紅的眼睛,嘆道。
刻完碑後直接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