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一口氣,柔聲道:“楊公子狠心,將我一個人丟在那虎穴裡。一個弱女子還能怎麼辦?”
他沒說話,沒有任何反應。
寧寧緩緩摸著他的頭髮,聲音也又緩又輕,充滿誘惑:“楊公子,你看我如何?是不是比你那個邋里邋遢的師姐好上千倍?你年紀還小,見的女人太少,所以把你師姐當作寶貝一般。等你見過真正的美人,便知道她連泥巴也算不上呢。”
他閉上眼,已經恢復冷靜:“……在我心裡,什麼美人也及不上她。”
他再也不管什麼男女之防,握住她□的胳膊,重重拋在了地上。
寧寧痛得又叫一聲,迎面又丟過來一件衣服,他的聲音冰冷:“無恥!穿上衣服!”
她輕輕咬住嘴唇,表情委屈,像是要哭,又像是自尊受損的抑鬱。也不知是真是假。
握住那件外衣,卻不穿,她光溜溜地跪坐在地上,抬頭看他。月光像銀紗一樣蒙在□的少女肌膚上,丘壑頓現,曲線玲瓏。
楊慎別過腦袋不去看,冷道:“晏於非也會用這種下流計謀?”
寧寧見他始終不為所動,只好披上外衣,低聲道:“楊公子,你是聰明人,知道和晏門作對沒有好下場。你和你師姐只是初出茅廬的小輩,減蘭山莊更不是什麼武林泰斗,換言之,你們並沒有任何背景。”
她見楊慎一聲不吭,以為是說動他了,心頭一喜,繼續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減蘭山莊主子讓你們二人下山歷練是為了什麼。晏公子與少莊主接觸過,得知一年之內你二人必須要決定誰來繼承斬春,你師父也單獨給你一人看了那個錦囊,我說的對不對?”
“少莊主……是說墨雲卿?”楊慎終於動容,“他和晏於非接觸?!”
寧寧微微一笑:“少莊主識時務,知道誰是強者。楊公子是不是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
楊慎沒有回答。
當初他下山之前,師父單獨把他叫過去,什麼也沒說,只將太師父留下的錦囊交給了他。
錦囊裡是一張字條,只寫了一行字:弟子互搏,勝者生而繼承斬春,敗者死。
他和伊春,只能有一個人活著繼承斬春。
師父的臉色也很難看,隔了半晌,告訴他:楊慎,你師姐身手不凡,他日必成大器。一擊不中,便是死路一條。明取不成,你要致力於暗襲。
他一下子明白為什麼師父要收那麼多弟子,為什麼之前許多弟子要逃下山,為什麼他要帶文靜上山把伊春的心思斷了,為什麼他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卻只專心來教導他們兩個。
原來是因為這錦囊。
因為伊春是要繼承斬春,說不定會死在爭鬥裡。因為他早知錦囊裡的內容,所以不能讓自己兒子墨雲卿陷入屠殺怪圈。
那天楊慎整個人涼了半截。
師父拍拍他的肩膀,嘆道:楊慎,我知道你身負血海深仇,斬春劍和減蘭山莊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言下之意他得到了斬春,便可以動用山莊的力量向郴州巨夏幫尋仇。
寧寧柔聲細語:“我還知道楊公子大仇未報,只等羽翼豐滿之日,才能讓仇人償還血債。楊公子覺得是與你那師姐一起小打小鬧地闖闖江湖,最後兩人拼個你死我活來得好;還是良禽擇木而棲,尋個厲害的背景做靠山來得好?”
說罷卻不等他回答,捂嘴咯咯笑了兩聲:“寧寧雖然修為不高,卻也能看出,楊公子似乎略遜你師姐一籌,真能贏她嗎?”
楊慎眉頭擰了起來,似是有殺氣迸發。
寧寧撲過去抱住他的小腿,光裸的身軀貼在上面,微微顫抖:“公子若是願意,讓我做什麼都行……何苦糾結那個對你沒任何情意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