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來他倆情意綿綿,互相咬耳朵,一個略帶嗔意,一個含羞而笑。姑娘們清楚聽見自己玻璃心碎成一片片的聲音。
“這位……莫非是公子的夫人……?”不死心的姑娘顫聲問。
小南瓜配合地浮起一朵紅暈,把頭壓得很低,嬌羞答答。
舒雋微微一笑,將他腮邊一綹碎髮撥到耳後,柔聲道:“見笑了,內子向來任性的很,而且怕生。如今天色已晚,諸位還是趕緊回去吧,莫叫家人掛念。”
姑娘們又羨又妒地看著小南瓜精緻的容貌,都有些自愧不如。
可惜,如今能看的好男人,不是搞同性戀就是名花有主,剩下的那些無主花還一個個朝牛糞狂奔。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姑娘們嘆息著,終於散開了。
舒雋長長舒了一口氣,把小南瓜一推:“今天來得特別慢,撞鬼了嗎?”
小南瓜擠眉弄眼,壓低嗓子告訴他:“主子,你猜我撞見誰了?那對師姐弟你記得吧?原來他倆不光是師姐弟,我瞅見他倆不關門抱在一起……”
“舒雋!”樓梯那裡又傳來伊春爽朗的聲音,她朝他揮了揮手,徑自走過來。小南瓜立即閉嘴不說話了。
舒雋扶住額頭,突然很想嘆氣:“去了豺狼來了老虎。”
“原來你還沒離開潭州。”伊春笑吟吟地走過去,扯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倆旁邊。忽然覺得身邊有什麼不對,回頭一看,楊慎還站在原地沒過來。他面無表情做了個手勢,轉身自己上樓了。
她趕緊起身去追,不防胳膊被舒雋拽住:“來了就坐,別客氣。”
他帶了一絲惡作劇的心情,笑得純善。等人等得很無聊,他總忍不住要找點壞事來做做,眼前這對師姐弟就是很好的消遣。
“你臉上有灰。”舒雋很自然地抬手替她把鼻樑上一塊小小黑斑擦了。
“頭髮也有點亂。”順便把她頭髮順順。
扭頭再去看,那姓楊的小子果然黑著臉上樓,只怕今天晚上再也睡不好。像是小孩子惡作劇成功,他笑得兩眼亮晶晶。
“我以為你早就離開潭州了,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嗎?”伊春根本沒發現他這些小動作,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人走了,舒雋便意興闌珊地扶著下巴:“你管我,我樂意留下。”
伊春笑了笑,並不在意,把杯中茶水一口喝乾,起身道:“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告辭。”
舒雋懶洋洋說道:“要交朋友的話是你說的吧?你就這樣交朋友?”
伊春奇道:“那你說要怎麼交?”
不耐煩的人是他,不給人靠近的也是他,眼下居然還怪她不會交朋友,此人真是任性之至。
他眼珠一轉:“好歹也要請我吃飯喝茶,時刻追在我屁股後頭看我有什麼不妥就立即出手相助才對。”
伊春笑了笑,搖頭道:“你要的是有錢跟班,不是朋友。”
他把眼睛一瞪:“誰說不是朋友?常言就說為了朋友兩肋插刀,我又不是要你插刀。”
她還是搖頭:“你把自己放很高,而我心裡是和你平視的。我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你能嗎?”
舒雋又一次在她面前語塞。真要強辯他當然不會輸,胡攪蠻纏向來是他強項,可不知為什麼今天卻不想和她辯。
所以他只眨了眨眼睛,說:“啊,你好煩。”
伊春擺手說了個好夢,轉身正要走,卻見客棧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身形佝僂面容猥瑣的灰衣老者捧著個大包袱走了進來。
無視夥計們的招呼,他直接走到舒雋對面,把包袱往桌上一擺,開口道:“跑了十幾日,終於把你要的東西找齊了。”
舒雋嘆了一口氣:“我也白白在潭州耗了十幾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