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西行……說到西行,你可知道?”
離火昂起下頜道:“當然,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今天我們都不會給你什麼善因。一個佛宗之人竟然敢踏入我大隋的領地,這便是不敬。對於不敬之人,我們隋人自然也不會貼上去一張熱臉。蒙元與大隋勢不兩立,你們佛宗與我中原武林自然也勢不兩立。咱們之間,沒有任何機會同船而渡。”
聽到這句話,白袍僧人似乎是微微怔了一下。
“我知道……”
他忽然嘆了口氣,微微搖頭道:“當年佛宗諸多妖魔西行,想要挑釁明王威儀,被明王發金剛怒盡數鎮服,當時我也在明王座下聽令,也曾出手鎮壓邪魔外道。這便是因果了,今日再遇到故人的弟弟,怎麼能說不是因緣?”
“不過,你沒有西行沒有觸犯我佛宗,所以便沒有惡果。今日你若行善,還是會有善果。”
“善你…媽…了…個…逼!”
脾氣火爆的李三星實在忍受不住破口大罵:“你們佛宗的偽善誰不知道?你能口吐蓮花又如何?說到底還不是一群魑魅魍魎!我知道你修為不俗,不然也不可能潛入我大隋之地。但是身為隋人,就算明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在大隋橫行無忌!”
白袍道人嘆道:“你又怎知,你我不是為了同一個人同一件事?”
聽到這句話,其他人紛紛看向離火。陸鳴蘭忍不住拉了一下離火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不要輕易起了衝突。離火卻輕輕掙脫開她的手,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往前走了一步。
“這是兩碼事。”
他看著那白袍僧人道:“就算你我有同樣的目的,但你我之間絕不會相容。我有我要做的事要殺的人,但那是我的事和你無關。你有你要做的事有你要殺的人,但卻和我脫不了關係!”
他緩緩抬起手,將手中的長劍抽了出來:“因為這裡是大隋,絕不允許一個佛宗的人出現。你要殺的就算是我必殺之人,也輪不到你來動手。隋人可以死於隋人之手,卻不能死於佛宗之手。這是原則,不容置疑。”
白袍僧人忍不住長長一嘆:“有善路能行,何必非要種下惡果?隋人的思想,果然與正常人不同。明王說過隋人皆是沒有敬畏之心的惡魔,果不其然。”
“我們有!”
離火邁步向前,每一步都堅定之極。
“我們敬畏的……是大隋的領地絕不容外人褻瀆的信念!”
……
……
方解靠著船舷聞著略微帶著些腥味的河風,眼神有些飄忽。他知道沐小腰的感覺不會出錯,也能大概猜到那些在北岸樹叢之中的人是誰。從妙僧塵涯死了之後追殺他的人已經銷聲匿跡,怡親王倒臺之後想殺的他人也沒幾個還有膽子了,現在這能跟上來的,十之**自然是為了他往西南見羅耀的事。
除了蘇不畏的人,方解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
從殺陸鷗之後他就確定皇帝還派了別人跟著他,無非是想監視他在西南幹了什麼說了什麼而已。這並不代表皇帝有多重視他,其實代表的是皇帝有多重視羅耀。
現在大隋表面上看起來依然穩固如山,百姓們津津樂道於皇帝粉碎了怡親王造反的陰謀,為大隋除去了一個禍根。但真正接觸到了那個層面的人,哪個心裡不是忐忑難安?連懷秋功那樣的人都會說出希望自己能安享幾年太平的話,可以想想朝廷裡的官員現在是什麼心境。
能達到這個層次的人沒有一個傻子,他們自然明白怡親王倒下去對大隋的傷害有多大。砍掉的那三萬多顆腦袋讓百姓們拍手稱快,可是皇帝自己呢?只怕會心疼的睡不著覺。朝廷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元氣,西北還亂著……萬一羅耀再反了,整個大隋西部半壁江山就將徹底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