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龍:“好像是……我記不清了,一個月前吧。”
公安:“來幹什麼?”
潘玉龍:“來玉海大酒店工作。”
公安:“擔任什麼職務?”
潘玉龍:“客房部經理。”
公安:“誰派你來的?”
潘玉龍:“萬成飯店管理公司。”
公安:“萬成飯店管理公司在哪兒啊?”
潘玉龍:“在銀海。”
公安:“在銀海哪兒?街道,門牌號,具體說清楚。”
潘玉龍:“銀海市……新,新豐大道,宏源小區,十三號樓。”
公安抬起頭來:“知道為什麼抓你進來嗎?”
小院 晚上
湯豆豆歪在床上和衣睡去,縫好蘭花的護腕掉在手邊。枕邊的隨身聽裡,依然放著《真實》的樂曲,舒緩的旋律把湯豆豆帶入虛幻的夢境——
日光充足的太陽谷;
青山環抱的陽光旅社;
空蕩而悠長的旅社走廊。
一個女服務員的背影穿過走廊,來到那間掛著“蘭花”門飾的套房前。服務員把房門開啟,側身讓路,不知是誰的目光進入了房間,在屋內的每個角落緩緩移動。
——簡單幹淨的衛生間,床褥潔白的雙人床……目光隨後移到窗前,投向窗外蒼鬱的山谷。
像是有人一下擰亮了太陽,瞬間漂白了夢境中的所有色彩。那目光中的虛幻,原是出自一隻DV機的鏡頭視窗。一個認真拍攝的男人把DV的鏡頭從窗前收回,露出了自己的背影和麵龐。
拍攝者不是別人,就是那位神秘的“學者”老王。
玉海縣公安局看守所白天
潘玉龍被釋放出監,他身體虛弱地走出公安局看守所的大門。
玉海縣城某街道診所外 白天
潘玉龍踉踉蹌蹌地走進一家門臉簡陋的小診所。
玉海縣城某街道診所內 白天
潘玉龍躺在一張骯髒窄小的床上,醫生摸完他的肚子,坐回桌前,先問:“你現在身上還有多少錢啊?”
潘玉龍吃力地從床上下來:“還有……一百多塊。”
醫生:“噢,那你先拿點藥吧,先回去休息,把藥吃了再看看吧。”
潘玉龍看著醫生在處方單上潦草地寫下藥名。
小學教室 晚上
湯豆豆雙手優美地舉起,她的手腕上已戴了那隻繡著蘭花的護腕。強烈的音樂隨即奏響,“真實”組合的男孩女孩舞蹈起來,舞步整齊,配合默契。
一個小節跳畢,老師拍了一下巴掌:“好!節奏還要再快一點,我們再來一遍。”
錄音機裡的磁帶倒回,老師喊了一聲:“預備!”
五個少年再次將雙手高高舉起,手的造型優美動人。
音樂奏響。
小院 晚上
摩托車的引擎聲自遠而近,在小院的門口停了下來。湯豆豆下車走進小院,阿鵬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駕著摩托轟隆離去。
湯豆豆走上樓梯,身心悵然地看著空蕩蕩的迴廊,她在自己的門前站了一會兒,沒有進房。她走到潘玉龍小屋的門前,靠著門坐了下來,仰望天上的星斗,陷入默想遐思。
玉海縣城某小旅館外 晚上
潘玉龍滿面病容,行至一條骯髒的街道,抬頭看到不遠處有個殘破燈箱,上寫“旅社”二字,他踉踉蹌蹌地走了過去。
萬乘大酒店門口 白天
一輛豪華轎車在萬乘大酒店門前停下,黃萬鈞帶著他的兩個部屬從車上下來。他抬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酒店大門上懸掛的橫幅——“歡迎韓國時代公司高階商務代表團”。然後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