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決定換別的法子。”
“什麼?!”他心頭一驚。
“怎麼,你不願意?”
“怎麼會呢?”他強顏歡笑,其實心裡正在滴血。雖然他的靈魂跟肉身分離,文舒對他的肉身再怎麼凌遲,他也不會有痛覺,但看她這麼糟蹋自己,他還是會很心痛。
“你要怎麼做?”
“我覺得是你的態度有問題,所以才會一直沒清醒過來。”
“是嗎?”拜託,關大哥跟他一樣,人也昏迷著,莫非關大哥的態度也有問題?
“怎麼,你懷疑我?”文舒玻ё叛鄣傷��
他趕緊搖頭擺手說:“沒有啊,我哪有!”
“沒有最好。”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拔掉你的氧氣罩,怎麼樣?”她還問他的意思,她是故意的,文舒臉上雖笑著,眼底卻有極其明顯的殘忍。
他不懂文舒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但是認識她這麼久了,他知道她是個本性不壞的女孩子,不過僅止於她快樂的時候。當她悲傷、痛苦時,她會想傷害別人,似乎看別人傷心難過,她內心世界的不平衡就會稍微得到紆解。
“好啊。”他大方的應允,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勉強。
她伸手就要拔掉他臉上的氧氣罩。
“小姐!”有人發出尖叫。“你在幹什麼?”一個護士衝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幫他重新罩好呼吸器。
方家若趁那人正忙,趕緊拉著文舒就跑。她要是再楞在那裡,能不被人以“殺人未遂”起訴嗎?
他們奔離了方家若的病房,可是天下之大,文舒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往哪裡去。
方家若緊張兮兮地跟在她後頭,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她便會尋短。文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到現在還不敢開口問。怕自己若是真問了,會觸及到她最不願示人的痛,那麼她的情緒會更低落,思想也會更偏激,於是他靜靜的跟在文舒的後頭晃,直到深夜。
今天她沒去打工,更沒再去看她母親,這都讓方家若感到不可思議,因為母親一向是文舒的生活重心,她一天總會去看她好幾回,而工作則是她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事物。她說過沒有工作、沒得賺錢,等於沒了生命的意義。而今,她卻什麼都不做,只是閒晃。
唉!方家若忍不住嘆氣擔心起來。
文舒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對著天空發呆。其實她心裡已經平靜許多,這都多虧家若一整天待在她身邊陪她。
要不是他極有耐心地陪著她,她早就做出更瘋狂的事了。
“走了。”她拍拍他的肩,要他醒醒,別發呆了。
他這才從冥想中驚醒,急急的跟上她的腳步,從後頭追上她問:“要去哪裡?”
深夜了,他怕她一個女孩子在街頭閒晃會被歹人盯上。
他對她的關心溢於言表。
文舒笑著回答,“回醫院,要不然我還能上哪去?”
她願意回醫院了!方家若又驚又喜,她的答案讓他鬆了一口氣。他提心吊膽了一整天,這下子終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兩個人回到醫來到方文惠的病房門前,文舒回頭對方家若說:“你可以先回去了。”
“今晚我陪你。”
雖說文舒願意回醫院,但他不清楚讓她心裡痛苦、難過的人還在不在。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有話跟我媽說,你在不方便。”
“哦。”他了解,但還是不放心。“那我就在外頭等你。”她一有事,他便能馬上知道。
“隨便你。”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和他爭論。裡頭,有她不願面對的人,是她再怎麼想逃都逃不開的事實,但她還是必須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