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嘴說:“不行!母妃說只有今天準咱們放風箏,今天都過了好些時辰了,風箏還沒畫好!”
小十六隻好陪著他接著畫,小聲說:“三月三都過了,這會子再放也沒多大意思!”小順子靈活的綁著風箏架子,笑著說:“十六阿哥有所不知,年頭主子就答應了三月三陪幾位小阿哥放風箏,十七阿哥日日念著呢!後來您陪著主子出宮去了錯過了日子不是?主子說:這風箏啊什麼時候都能放的。人無信不立!既是應承了的事情自當遵守諾言。所以特特求了皇上方得這今兒這一天的空閒呢!”
悠然拉著兩小的起身,接過畫筆替他們把畫塗上顏色,交給小順子。不一會功夫,一個五彩長羽風箏就好了。小十七顧不得滿手的點心屑,抓起風箏就跑。小十六倒底年長些,追上去接過風箏,胸有成竹地交待他拿著線軸,自己把風箏舉得高高的開始奔跑。很快,風箏飛起來了,兩個孩子在院子裡奔跑歡唱:“又是一年三月三,風箏飛滿天,帶著畫了小鳥的風箏……”
“——和白雲去做伴。抓起泥土試試風,放開長長的線,如今正是春風暖,處處是笑臉——”胤禩領著九、十、十四幾位阿哥不知來了多久,站在院門處正跟著小十六他們一起唱。八阿哥已是多羅貝勒,長身玉立站在樹下,細長的鳳眼裡隱藏著冷靜的貴氣,眉如墨染眼角斜飛,高挺的鼻子顯出堅毅的心性,二十幾歲的年紀已有精彩至極的風彩氣度,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唱著童謠。到了最後小十竟也跑過去跟兩個小弟弟玩到一處。
胤禩在三十八年開衙建府後就少於宮中走動。領著兩個弟弟見過禮後,尋了樹下的石凳坐了,笑著對悠然說:“見到十六弟放風箏就想起從前。讓母妃笑話了!”
紫墨奉了甜湯上來,悠然搖頭:“我又怎會笑你!我只會覺得歡喜!”又端了一盅遞給兄弟幾個,柔聲說:“入了夏,就要飲些清熱的湯。你們來得巧,正好煮了檸檬蜂蜜茶。”八阿哥雙手接過飲了一口,湯熬得很清甜,仍是記憶中的味道,連溫度都是適口的溫熱。忍不住一飲而盡,輕聲說:“只有母妃這裡什麼也沒變!”
大阿哥再見到胤禩時已是第二日早朝上。太子同李光地共呈摺子推舉按察史張伯行升任江蘇巡撫,原太原知府齊文沛於上月卸任後平調任蘇州知府,原順天府尹劉知節調任杭州知府。此折呈上,皇帝准奏下發,眾臣皆稱“皇上聖明”。
散朝時,太子衝著大阿哥微微一笑遂回東宮,卻被大阿哥滿腹怨氣的攔住:“還沒恭喜太子又多得臂助!”太子驚訝地反問道:“直郡王這話從何說起?我朝官員忠於皇上忠於大清,豈可說是本宮一人的臂助?”大阿哥詰問道:“你敢說齊文沛不是你的人?你敢說張伯行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太子撣撣袖子輕描淡寫的說:“你是在懷疑太傅對皇阿瑪的忠心,還是在懷疑皇阿瑪?”大阿哥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太子負著手頭也不回地去了。
情份
八阿哥府第坐落在西直門外,內務府當年修建時按多羅貝勒爵位所造,八福晉卻嫌粗糙,又添了十幾萬兩銀子重新佈置一番,雖有規格擺在那兒不能逾矩,卻在格局陳設上下了不少功夫,裡頭別有洞天,一桌一椅都極精緻。旁邊就是四貝勒府和五貝勒府,幾個阿哥沒有這麼多講究,襯得八貝勒府更是與眾不同。
大阿哥來了坐在花廳上坐,飲著今春新貢的君山銀針,手指在沉香木椅手上輕輕磕著,讚歎道:“往你這兒一坐,方覺得我那處寒磣得跟個土窯似的。”胤禩淡淡一笑:“這話說得過了。堂堂郡王府豈是我區區一個貝勒府可以比得上的!大哥這般說才是寒磣於我呢!”
大阿哥哈哈一笑擺擺手道:“除了比你這兒大些,又有哪處比得上你?不過是個粗坯罷了!哪裡如八弟玲瓏?”
這話卻是在說人了。胤禩端起茶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