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滴渾濁的淚珠輕輕地滴在了光滑的劍身上,這是一滴被兒女們傷透了心的淚滴,是積攢了二十年的忠誠之心的淚。
“小依!”楊思德的聲音說不出的柔和,慈愛。夜知遠抬起了低垂的頭顱,愣愣的看著楊思德,這個彷彿剎那間老了許多的老人,遲遲的沒有應聲。
二十年了,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忘記了夜依依才是她的本名,彷彿二十年前死去的並不是自己的二哥夜知遠,而是夜依依夜郎皇室中唯一的公主。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夜知遠這個名字,習慣了被當做夜郎國的二皇子,被當做重振夜郎國榮耀的最後的希望。當楊思德喊出了已經被幾乎被她自己遺忘的乳名的時候,她呆住了,她只有愣愣的看著楊思德,她不知道楊叔叔是怎麼了。
楊思德沒有去理會她呆滯的神情,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小依,這麼多年來是楊叔叔不對,楊叔叔都快要忘了你是一個女孩子,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說著他輕輕地握住那柄鋒利的短劍,語氣輕柔的說道:“這柄短劍是良成給你的吧,孩子,難道你們真的被感情矇蔽了理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嗎?小依難道在你剛才想拔出它刺向李志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不下十雙的眼睛再緊緊的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嗎?你知道你這一劍刺下去的後果嗎?”
他的聲音逐漸的嚴厲起來,“你以為一劍殺了李志,殺了他們這些來參加酒筵的十幾萬奴隸的首領們,就能順利的收編他們嗎?你們就能成親,就能在一起嗎?難道你沒有看到李志表演的神蹟嗎?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們有計程車兵也對他頂禮膜拜嗎?殺了李志,只怕你們都要死在這些狂熱的信仰李志的奴隸手中,不提恢復夜郎的數百年的榮耀,就是能否活著離開這裡,離開朝陽城也是個未知數!知道嗎?小依,我的陛下,十幾萬的奴隸中他們已經有上萬人掌握了鬥氣,可以肯定說這樣的人數還會在增加,直至他們所有奴隸都掌握鬥氣。”
他懷著無限惆悵的嘆了口氣,雙眼迷離的似乎看到了未來,“屬於奴隸的時代,屬於他們所謂自由,平等的時代就要來了,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讓夜郎國的血脈,讓夜郎國的榮耀在新的時代來臨的時刻搭上他們的馬車。”
他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陛下你明白嗎?扔掉所謂的貴族的高貴吧,只有這樣夜郎國的戰旗,榮耀將會如同數百年前飄揚在世間每一個角落!”
“楊叔叔!”她雙眼淚濛濛地看著為了夜郎皇室操碎了心,揉斷了肝腸的頭髮花白的楊思德,整齊潔白的細碎的銀牙輕輕地咬了下薄薄的紅唇,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明白,您放心吧,我全聽您的!”
“孩子!”楊思德深情的喚了一聲,伸出寬大的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拍了拍她那已經不再羸弱瘦小的肩頭,“苦了你了!”
就在楊思德苦口婆心的在給夜依依勸說的時候,李志已經帶著赴宴的手下回到了自己的駐地,他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坐,雙眼清澈明亮那裡有著半點的醉意,只見他冷哼一聲道:“諸位兄弟,今晚之事你們看出來什麼沒?”
只見這次肖三出乎意料搶先站出來說道:“大人,那女的有點不對勁,老是偷偷地瞄您,她不是要對大人您以身相許吧!”
李志弄得哭笑不得,“行了,你還是出去把門吧,還真以為你長進了呢!”肖三一縮脖子,轉身出去看門了。
“大人,那女皇以及大部分的人對咱們不時的流露出敵意,我看只有楊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