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準了來人。
那條腿修長纖細,邁了出來,緊接著露出了一件寬大的灰色袍子,最後露出的是一張眯著眼睛的粉嫩娃娃臉。
月門熄滅,居然來的是個年輕女子。
這姑娘身材嬌小,罩著件灰色袍子,頭上梳著土著女兒家的髮髻,身材窈窕,臉蛋粉嫩,手臂挎著一個藥筐,分明是個採藥小姑娘。
“老師,她穿的是黑塔學徒服,這個採藥雜工。”禽滑離不聽老師喊話,貪多藥草,平白惹來了敵人,心裡有些慚愧,忙介紹道。
龍江沒有說話,見是個小姑娘,一時間倒是有點下不去手了,只好一動不動原地等待,等她走遠再偷偷溜走。
不料這姑娘行走的路線,居然簡直奔著龍江過來了,這一下子讓他暗暗叫苦。
彩絲隱形是可以移動的,但這樣一來,周圍空間曲率變化,就容易被人發現,所以龍江隱形大都採取龜縮戰略,一動不動,見了姑娘走來,就想悄悄躲開。
這姑娘別看嬌小,走路挺快,看來也是熟門熟路,三四米的距離,幾下便到,忽然一頭撞到龍江身上!
龍江急迫下隱形忘了吸能,所以小姑娘這一下撞的結結實實,嘭地一聲,坐到了地上,藥筐也甩了好遠。
“哎呦!對不起,小安撞到你拉吧?對不起,對不起!”
這個叫小安的姑娘,聲音清脆動聽,連忙道歉,卻眯著眼睛,伸著一雙白嫩嫩的手,在地面摸索,邊摸邊道:
“我的藥筐呢?我的藥筐呢?老天啊,藥筐不見了,組長又要懲罰小安了,小安不要懲罰。”說著說著,大眼睛裡居然淚水朦朧起來。
明明藥筐就在小安腳邊幾步遠,為什麼小姑娘還要哭著找藥筐?莫非?龍江和禽滑離互相看了一眼。
“眼睛!”兩人齊齊對了個口型,向眼睛上指了指,這個小安的眼睛明顯有問題,看不清東西。
小安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東摸西摸,幾次明明就要摸到了,可偏偏又錯了過去,急的龍江直跺腳,連忙把觸鬚輕輕伸了出去,扯住藥筐,送到小安腳下。
“在這裡!”小安一聲歡叫,拿著筐站了起來,可她並不走,反而眯著眼睛,可憐巴巴努力望著周圍,顯然她什麼也沒看到。
“剛才撞了你,對不起,小安道歉了,不知道是哪位採藥的師兄師姐?”
龍江和禽滑離互望了一眼,同時做了個手勢。禽滑離是抹脖子,龍江是用手抓。倆人又都同時搖頭。
小安見對方不說話,立刻緊張了:“不知是哪位前輩到了,小安給您賠禮了!”說罷眼淚都掉了出來,開始可憐巴巴地鞠躬。
我靠,龍江最怕女孩子哭,這一哭,本來伸出的抓人觸手又縮了回去。
見對方仍舊不說話,小安嚇壞了,說話都帶著顫音:“難道您是哪位神衛團長官架到?還是聖城五區執事?老天,難道是您老人家是副區長嗎?”
小安越說越害怕,最後實在忍不住,抱著藥筐大哭起來。
“嗚嗚,別捉弄小安了,人家已經道歉了,你究竟想怎麼樣呢?嗚嗚……”
龍江大大嘆了口氣,他不是個亂殺無辜的人,更何況聖城光腦,對每個人的生物波變化都有記載,如果小安死在藥院,龍江敢保證神衛軍會立刻到來的。
憑空掠走呢?黑塔平白無辜失蹤了一個小學徒,雖然不能馬上被發現,但是早晚會留下隱患,從計劃上講並不值得。
如果就這麼任憑小安哭下去的話,萬一再來個採藥的,問將起來,可就是個大麻煩了。
顯然,禽滑離也和龍江想到一起了,他揹著包裹,光著膀子,臉色發青,一滴滴汗水淌了下來。
這真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嘴啊。
龍江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