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含看見他被撓成這樣也不見生氣的樣子,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那陛下是很喜歡這隻貓了?換做旁人早就攆出去了,或是交給馴獸官了,哪裡還會這麼縱容它。」
喜歡?
皇帝頓了片刻,隨手扔了棋子,淡淡地說了一句:「只是添些意趣罷了。」
周明含本想藉機看一看那隻貓,但是一聽他這麼說,興趣頓時便消了下來,彎身福了一福勸著道:「左不過是個一時新鮮的小畜生罷了,陛下還是要仔細龍體,換個溫順些的也成,大可不必煩心。那明含今晚便告退,陛下不要太過操勞。」
柔嘉站在內室的門後,隱隱也聽見了那一句。
添些意趣罷了,她不由得攥緊掌心,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裡。
說來也是,她和一隻貓大抵也沒什麼區別,都是他圈養的寵物罷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柔嘉忽然有些胸悶,不由得低下了頭想坐一坐,然而還沒落座之時她身後忽然貼上一個高大的懷抱,有力的臂膀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在想什麼?」
皇帝看著她垂下的長睫低低問了一句,不待她回答,又吻上了他惦念已久的脖頸,呼吸漸漸有些粗重。
忽然被他抱住,柔嘉沒站穩,一伸手扶住了前面的博古架才免得傾倒在地。
「別這樣……」她有些不適,全身發軟,雙手無力的想推開他。
可他卻已經不安分的吻了起來,不知何時連外衣也被他扯了下來,層層的墜落在腳邊,困的她雙腳難以移動。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內室沒點燈,只有夕陽的一縷泓光透過窗欞斜斜的照在書架上,顯得格外靜謐。
當她被推倒在黃花梨的書案上,後背一片冰涼的時候,那雙迷濛的眼才漸漸回神,一伸手抵住了他即將傾下來的肩,難堪地說了一句:「別這樣。」
她說著,別過了頭,肩膀微微在發抖。
只餘燦爛的夕陽照在她的身上,照的她通體如同一塊暖玉一般,泛著瑩潤又聖潔的微光。
皇帝微微怔神,沉沉的喘息了片刻,目光才從她身上移開,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樣直起身後退了一步。
陽光曬了一整日,室內並不冷,柔嘉躺在梨木桌面上,看著西天外變幻莫測的霞光輕輕喘了幾口氣,怔怔的出神。
身前許久沒動靜,一陣風吹過來,稍稍有些涼意,她肩膀一顫,才慢慢直起身,伸手將滑落的衣服又拉了上去。
她性子慢,幹什麼都慢吞吞的,裡衣,外衣,一件件撿起來,一絲不苟的穿戴好,再抬起頭,卻發現皇帝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窗邊,凝神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做這種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站在這一方不大的內室裡,微微有些尷尬。
其實柔嘉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停下,但他確實是停了。
她眼神從那黑沉沉的背影上慢慢移開,不知該做什麼,一低頭將那被她碰到的筆架扶起,將偏移的硯臺挪正,又捋了捋被弄皺的白紙,把一切都平整的和原來一樣。
再抬起頭,他已經轉過了身來,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他背對著光,柔嘉手一頓,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神,卻莫名覺得有些滾燙。
她有些慌亂的垂下頭,不知所措的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她說著腳步有些急促,可還沒走到門口,手腕便被一把牽住。
「別走。」
他看似平靜的說了一句。
但不知為何,柔嘉卻從中聽到了巨浪翻滾的聲音,彷彿月夜下的海潮一般,捲起了百尺高的水牆,層層堆疊的讓人心驚。
她慢慢的回過頭,兩張臉離得極近,她想後退,可身子一動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