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靜一下。”殷桓整個人像是陷入了黑暗之中,哪怕燭火明亮也照不亮那男子此刻身上重重的自責和絕望。若然當初在莫回林他能夠堅定一點折回將那女子帶走,能夠聽完她接下來的話語,能夠明瞭她話中的意思,結局會不會不一樣,白日裡殷秀與那女子的默契他看在眼底,他又晚了一步,每次都是如此,錯一步錯一生。君兒那般善良自是不會責備他,只是他的心像是卡了根刺,拔不出就卡在心尖之上,一下一下扎的生硬的疼痛。悔恨是什麼,是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成了別人的,是做什麼都挽救不了,是不能說,說不出的苦楚和疼痛。就擱在心口最柔軟的位置,生硬硬的疼。
詩君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殷桓是個可靠正直的男子,嫁了他的女子畢竟會得到最好的相待,只可惜,他與君兒的緣分太淺了。“我過幾日再來找你,這是我現在的地址,若然有事你也可以到此來找我。”詩君翼在宣紙上快速寫了一樣子壓在硯臺之下,見殷桓一臉的失魂落魄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走入偏廳便邀了詩豔色一同離開。
“謹哥哥他……”詩豔色透過燭火望著那幾乎整個人都埋沒在黑暗中的殷桓,隱約有些擔心。
“謹不是那麼軟弱的人,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讓他靜靜吧。”詩君翼壓低了嗓音。
詩豔色心中有些歉疚,她到底是傷到了謹哥哥,本不欲這麼快的,可是若然詩家反擊,若然謹哥哥還護著那個假的詩君雅她會更加的不好做,“謹哥哥,我家畫兒性子天真單純,謹哥哥多擔待些。”詩豔色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低聲叮囑道。
殷桓沒有抬頭,或許說他根本沒有勇氣抬頭,直到感覺到詩君翼和詩豔色的氣息消失,方才顫顫巍巍的站直了身子,才走了幾步,卻是狼狽的整個人前傾,大手扶住身前的案几,一口鮮血順著唇瓣噴出,濺在白色的宣紙上分外的觸目驚心,君兒,我錯過了對不對,再也沒有機會了對不對……去人上然。
詩君翼帶著詩豔色回來的時候,寒遠素就的等在門口的位置,手裡執著一掌燈,素色的衣在清冷的秋夜裡隨風張揚,一張臉凍得紅紅的,映襯著昏黃的燭火倒也分外的好看,此刻一雙眼睛似帶著幾絲焦急的眺望著幽深的夜色,好似等了許久,此刻見到詩君翼和詩豔色的身影頓時迎了上去,“你們可回來了。”
詩君翼並未答話,只是將外袍脫下密密麻麻的將寒遠素包裹了起來,轉而接過她手中的燈盞。“什麼事情慢慢說。”
“二哥他怎麼了?”詩豔色有些焦急的問道,此刻寒遠素略帶慌亂的模樣讓她心中一緊。
“君崎將自己鎖入房中誰也不見。”寒遠素低低的開口,神情隱約透著幾絲歉疚,她原想勸說下君崎,哪裡想到連面都沒有見到。
“我去看看,嫂嫂,沒事的。”詩豔色淡淡一笑,也未同詩君翼打招呼急急忙忙朝著詩君崎的房間而去。
寒遠素看著詩豔色匆忙離去的身影眉目微微蹙起,像是帶著幾分擔憂。
“沒事的。”詩君翼粗糙的指腹輕輕撫平寒遠素微蹙的眉目,聲音又低又沉,大手轉而執起寒遠素因為等候而冰涼的小手,雖然未說話,不過大手卻是緊緊的包裹住寒遠素冰冷的小手,一隻暖熱了又換另外一隻,直到兩隻小手暖和了原本冷峻的神色也緩和了幾絲。
“君崎好似生了很大的氣。”寒遠素心中一暖,自從上次這個男人知曉自己以前都是裝可憐裝無辜欺騙他之後,兩人嫌少如此親暱過,雖然他是沒有責備過自己,語言動作終是多了幾分疏離,此刻見他再次如此體貼細微的照顧著自己當下心中高興的不行,嬌軟的身子輕輕貼在詩君翼堅硬的胸口。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