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桓顯然也沒有意料到這血腥的一幕,眉目緊蹙的幾分,下意識的將水畫拉至身後,這個女子太乾淨,太單純,而他執意的不想讓她沾染上任何的汙穢和塵世的黑暗,水畫是乾淨的,如同一張白紙,嬌憨天真,哪怕是偶爾傻傻的模樣他也想好好儲存著,君兒說得對,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痴情,到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他至少從君兒身上學到了一點,那就是珍惜,就是愛,既然認定了,那就留在身邊。
“你……”老皇帝薄唇微微開啟,指著皇后卻是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悚聲毫熱。
皇后跪在地上,“哀家對皇上一片忠心耿耿,哀家指天起誓洛兒的死與哀家沒有半分干係,哀家願意以死明志。”
詩君雁察覺到皇后嘴角陰冷的笑,直覺的想要將皇后拉起,可是皇后顯然沒有給自己留後路,袖中的匕首無聲無息的沒入胸口,詩君雁拉住皇后衣襟的時已經晚了一步,皇后臉上盪漾著陰冷的笑,“告訴殷秀,告訴詩家,這個天下是阿離的,任何人也休想奪走,哀家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賠上,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們拿什麼跟我鬥。”低啞的嗓音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話語低低的說道,好似惡魔的硬纏分外的冷冽刺骨。
這個女人瘋了,詩君雁只有這麼一個想法,冷冷的看著皇后漾著勝利的笑容緩緩鬆開她的衣襟,跪伏在地,“哀家願意以死明志,望皇上在哀家死後能夠還哀家,還洛兒一個清白,皇上,你我好歹夫妻二十多載。”
“皇后……”皇上上前一步傾下身子抱住皇后向後傾倒的身軀。
“皇上,我知曉皇上一直不喜歡我,看不上我,我承認我做過很多不光彩的事情,我也知曉皇上還在怪我對情桑下手,可是皇上我只是個女人,想要得到愛的女人罷了……”皇后說的動情,嘴角不時有鮮血滑落,臉上卻依舊盪漾著淺淺的笑意,好似回到了二十幾年前,那個時候她不過十幾歲的青春年華,初次進宮,見到那高高在上的英俊男子一見鍾情,自此之後如同入了魔,走了火,也曾羞澀的等待,安靜的喜歡,更甚者也曾默默的注視著,愛戀著,只是一片芳心破碎,宮中的女子一個接著一個,沒有強有力的後盾,沒有君王的寵愛,佔著皇后的高位,多少窺伺,多少人虎視眈眈,活下來真的不容易啊,她都不知道她被多少人陷害過,不知道在死門關掙扎過多少次,而那個時候誰疼寵過她,誰關心過她,那怕是生下了阿離誰又疼寵過她,能夠活下來是她們母子命硬,那個時候起,她便發誓不是別人踩著她的屍體,便是她踩著別人的屍體,是她的,不是她的,她都要弄到手,不惜任何代價,不計任何手段,後宮是個磨練心智的好地方,想她當初也是單純羞澀的女子,如今卻成了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算計,陰謀,城府,心思,她比誰都狠,比誰都歹毒,步步為營,所有有利的人和事,小心翼翼的積累勢力,她看上詩家,覺得詩家的詩君雅就如同當年未嫁入皇宮之前的她一樣,只是詩家比當初她的孃家還要強大,讓阿離娶了那個女人,奪了那個女人的權勢,這不是和當年皇帝對她孃家一樣的做法嗎,只是阿離卻少了皇帝的冷情,皇帝從未愛過她,而阿離卻喜歡上了那個女人,這一點是她唯一錯算的,哪怕是自小帶著一個煙兒,阿離依舊沉淪了,她天衣無縫的計謀功虧一簣,她甚至賠上了煙兒,賠上了洛兒,如今又賠上了自己,阿離,你可知曉,心軟在這朝堂,在這皇家是多麼致命的東西,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你就得比任何人都要狠,都要卑鄙,至於那些軟肋你不需要,既然你捨不得動手,那麼就由母后來,只是,唯一一點母后殺不了那個女人。
“御醫,御醫,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