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不開來。
溫熱的手探上額頭,女子溫軟的嗓音低低的響起,“好像是有些燒,是不是方才凍著了,雁兒,你好好休息,我去吩咐廚房煮些薑茶驅寒,再讓阿離差御醫來看下。”
“三姐,我不要看御醫,我沒事,我休息下就好了,我也不要喝薑茶,我怕辣。”低低的嗓音盡是撒嬌的口氣,小手緊緊的拽著覆在身上的被子,似乎唯有如此才能驅散身上駭人的冷意。
“好,那你乖乖睡覺,等會我差人回去告訴爹爹孃親你今夜便在此處休息了,三姐去煮些粥水來。”詩君雅的聲音漸漸遠去。
詩君雁聽得有些不清楚,似乎感覺身邊有一點溫暖,可是越是靠近那溫暖好似愈發的遙遠,頭似乎更加的重了,昏昏沉沉的難受的緊,迷迷糊糊的好似又陷入了夢境,一樣的夢境,整整一個月都糾纏著她,夢中總是會出現那個男人的背影,只是這幾日似乎越來越清晰,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長及腳裸的發,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襲素色的青色衣袍,那背影瘦削單薄,靜靜的站在那裡,似孤寂,似落寞,每每看到都會覺得心口處莫名的疼,莫名的難過,那樣的男人她可以確定她沒有見過,可是為何會覺得心疼,那種感覺又來了,這一次似乎更加的清楚了,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個男子緩緩轉過身子面朝著她,只是前面似有一團迷霧,重重迷霧遮掩住了那個男子的面容,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景象,他是不是在笑,詩君雁努力的想要向前走,直覺告訴她,只要她看到那個男人的長相一切就清楚了,這一個月她心口空蕩,總覺得心口缺失了一角,總覺得一切有點不真實的原因。可是腳好似被固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無論她如何努力,就是動不了。那個男人只是回過頭對著她笑了一下,然後便轉過身子,這一次他不是站在原地不動,而是朝著迷霧深處走去,詩君雁可以清楚的知曉前面是懸崖,就在那迷霧深處,他若是再朝前走的話肯定會掉下去的,她想提醒他站住,想讓他回過頭來看她,可是發不出聲音,怎麼會這樣,喉嚨乾澀的像是要裂開一樣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wzit。
詩君雁急得滿頭大汗,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步入迷霧當中,一點點從她的視線當中消失,那種空落那種疼痛的感覺似乎越來越強烈了,不能讓他走,他若是走了,走了會怎麼樣,詩君雁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他走了,她的心就永遠都不會完整了。為何會這樣,為了一個完全陌生,甚至連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的男人。
“雁兒,醒醒,起來喝點粥,大夫來了,讓大夫看看。”耳畔女子低軟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不能醒,不要醒,若是醒了,那個男人就會掉下懸崖,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不能讓他走,一定要見到他。
“雁兒,不要再睡了,快讓大夫瞧瞧,男子漢還怕什麼喝藥。”那是孃親的聲音,孃親是個溫軟的女人,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寵溺的笑。
詩君雁不想醒,她只想看到那個男人的模樣,只想拉住他告訴他前面很危險。為何會這樣,那個男人是誰,為何她這樣在乎她,在乎到甚至可以不管不顧三姐和孃親的擔心。
“雁子,過來,到這邊來。”原本轉身離去的男子突然轉過身子朝著她招手,那頎長的身影置身在迷霧中依舊看不清楚面容,可是那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好似觸控到她的肝溫一樣讓人心顫。
過去,那邊很危險,不能過去。那邊是懸崖,若是掉下去會屍骨無存的,應該是他過來才對。
“雁子,有我在沒事的,過來,到我這邊來。”那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詩君雁卻莫名覺得溫柔,那種溫柔與三姐給她的溫柔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她說不上來,就覺得好似有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心臟。
這句話她好像在哪裡聽過,雁子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