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又做夢了,夢見一家人要去參加宴會,媽媽用口紅小心的在我額心點了紅點,我很漂亮,很幸福,跟爸爸媽媽一起在舞池裡跳舞。
可是夢醒了,舞池不在,爸媽也不在,空蕩蕩的若大別墅,只屬於我一人,也只有我一人,冷冷清清的,這種難以名狀的孤寂,陪伴了我十六年。額上也沒有媽媽留下的紅點,有的,是昨天那個將我綁了的女生留下的歪扭小花兒。
那女生純粹是想找死,敢綁我,還敢在我的臉上畫東西,我本想叫人在放學路上攔下她,痛揍一頓。不過……不過那涼涼的筆尖遊走在我眉稍時,讓我想起了媽媽,有種幸福的味道,所以,暫時饒過她一回吧。
迅速的穿上衣服,我離開了別墅。實際上,如果有地方睡覺,我根本就不想回到別墅,這裡空空的,吃飯走路都有迴音,只要我不說話,就沒有人說話,安靜如斯這是個多麼可怕的地方,可是我卻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幾年。
出了別墅,司機早就等在門口,我上了車,給陳越打了個電話,研究今天要打的人是哪個。是的,我每天醒來,唯一的樂趣和事情,就是找人,打一架,然後看見老爸或老媽被叫來學校。也只有這時,我才能遠遠的,看見他們一眼。
我跟陳越商量了一下,將目標鎖定,那個人叫方遠卓,是個欠抽的傢伙,嘴特別欠。今天是週末,不上課,我跟陳越說好,在方家門口攔住他,其它人只要圍住他,只有我自已動手。
將那姓方的痛打了一頓,我心情好了不少。回到了別墅,獨自對著空蕩蕩的大廳,我望著鏡中的自已,眉稍一朵歪扭的小花。 我後悔了,不想饒過那個女生了,雖然我說過不會找他麻煩,但我沒說過不送她東西,我想了想,叫陳越弄來了一隻青蛙。
我想,如果她收下青蛙,這綠油油的東西肯定得嚇得她不輕。如果她不收,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我對於自已雙鵰的主意感到慶幸。可是,真可謂人算不如天算,當我站在她班門口,卻聽見了她請假的訊息。
我怒火中燒,楚流楓卻在一旁說風涼話,我把青蛙留了下來,我打算第二天再來找她。可是……可是,到了第二天,她竟然又請假了。
那小青蛙終於受不住折騰,死掉了。
我感到,我遇到了對手。
我叫陳越做了個五彩禮盒,在星期三送去了,誰知陳越這個辦事不利的,竟然沒成功,那幸苦做出來的東西,便宜了她們班主任。
我感到,我真的遇到了對手。
於是,我又叫人做了個精緻禮盒,在下一次遇見她的時候,連送帶逼的給了她,本以為這回成功了,誰知,叫我親眼看見了那禮盒被扔進了垃圾筒我忍無可忍了,手下也都聚在一起,想好好的收拾這女生一頓。
這時,柳學姐出現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話,我不得不聽的。其實,我是高興柳學姐的出現的,因為我也不想就這麼揍她一頓,因為跟她對著幹,似乎有種幸福的味道。
她走了,我回了教室,才發現她握過的地方有血跡,於是,我叫人悄悄的送了點藥水過去,心裡竟然莫名奇妙的有股竊竊的歡喜,甚好,我大悅,於是,那天沒有打人。
老爸老媽那邊越來越懶了,現在我打人,他們也基本不來了,放了學,我胸悶,不想回別墅,隨步逛到體育館,想到那天被綁的情形,不禁想笑,胸悶好了些,我想,這時如果能遇見她,就好了。
結果,沒有遇見她,卻遇見了嘴欠的方遠卓。
他確實嘴欠,三言兩語就挑動了我的怒火,他被我按在地上一頓狠揍 。這確實是個欠抽的傢伙,即使被按在地上狠湊,嘴裡也以蹦出叫人上火的話來,我一邊揍他,一邊想,這傢伙會不會根本就是自已身上癢癢了,叫自已來幫他舒舒筋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