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上落了好幾截燃盡的香灰。
身後兩個絕色孫女互相焦急打著眼色,可是看到爺爺臉色很不好,誰也不敢開口說話。
她們只是拿眼睛一個勁地看著四眼蜂劉樹。
劉樹眼睛紅腫,似乎剛剛哭過,平素擦的鋥亮的眼睛片滿身手印,髒汙不堪。此刻他動也不動,靜靜站在房間一角,神態哀傷中透著憤怒。
終於,邵三爺動了動,彷彿突然醒過來樣,把短短的一截香插到了面前香爐裡。
“冬兒、天兒,還有小樹,我身邊就你們三個,替我向大娃和七娃送別吧,我,對不起他們。”
邵三爺慢慢抬起了頭,幾尺遠的對面牆上,赫然掛著大頭蜂王天一和跳蚤蜂郎小強的黑白照片。
照片裡,他們一個滿臉凝重,一個飛跳灑脫,宛若平常。
劉樹跟在兩女後面,一臉沉重地鞠躬完畢,沉聲道:
“師父,您也別多想,也別太自責,您不是說過,天機決仍有失誤的時候嗎?”
“失誤?咳咳咳。”邵三爺聲音愈加沙啞,情緒波動引起一陣激烈咳嗽。
“豈止是失誤,事先我一點也沒有發覺。天機決傳自先祖,當時有云,一旦先機決出現重大失誤,那就意味著天機訣主人,要涅槃重生嘍。”
一聽涅槃兩個字,冬兒和天兒同時臉色一變,急道:“爺爺,不許你胡說!”
蜂皇呵呵大笑:“兩個傻丫頭啊,爺爺活著的時候幹掉了崔天虎,這輩子也夠本了。”
沒等說完,又是陣驚人的大咳,倆女連忙取藥,為爺爺服下。
看著師父兩個小孫女滿臉彷徨,彷彿要哭的樣子,四眼蜂劉樹暗自嘆了口氣。
一窩九蜂,親如兄妹,對待師父更是親如父子,看著師父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心裡自然十分難受。幹掉了風門之主,正是要好好享福,這時候怎麼能說不吉利話呢?
“師父,老大和老七不能白死,我們要給他們報仇!您還要坐鎮指揮呢!”
“報仇?”蜂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堅決道:“仇自然要報的,風門門主死了,兇手仍舊逍遙在外,我們不能讓讓他們白白死了。
殺了我兩個徒兒,我怎麼也要先先拿點利息。小樹,拿出你最擅長的手段,全力狙擊崔家那個小懷種!
他名下有四個海外財團,給我弄垮他們!抽乾他們的流動!風門收穫的基金,拿出20個億米元歸你調動。
另外,告訴小狂。捱了幾鞭子,別塔姆的裝死,讓他給我爬起來,聯合海天公司,做空華投,然後狠狠給我咬幾塊肉下來。
最後,把崔鐵在海外給華夏102個將軍買別墅的資料,詳細整理好,交給劉家!”
劉樹扶著眼鏡,手中埋頭記錄的筆一頓,驚訝抬起頭。
不勾結官府,這是祖訓。
華夏四大家族,一窩蜂歷來潛水,表面互不相幫,尤其是劉家和崔家內鬥,一窩蜂不像風門一樣,絕少參與,因此才保持了將近百年的平穩安定。
當然,一窩蜂也沒有發展壯大。
“去幹吧!”
蜂皇望著窗外暖洋洋的秋陽,慢慢道:
“祖訓是祖訓,如今一切都變了,有了你們的奇葩小師叔,這一切都不是問題。相信我吧。”
……
同樣的太陽,此刻正暖洋洋曬在京都紅葉山,半山腰一處私人別墅,倆個老者正臨臺眺望。
別墅觀景臺乾淨寬大,上面擺著幾套白色藤子桌椅,兩杯熱氣嫋嫋的清茶冒著香氣。
望著山腳下興奮爬山,蠕蠕而動的遊客,華夏供奉團長公孫丁戴著墨鏡,坐在一張藤椅上,皺著眉頭看著山下。
“二長老,貢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