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府內,陳市長和林啟明趕回來後就立刻召開了會議。
“北市場的煤價已經漲到了四萬九千元一噸,大米一萬四千元一袋,一天兩漲……”
林啟明念出的資料使得在坐的眾人面色都是一沉,
“全上海的煤都是由煤建公司統一配發,現在這些投機商里根本就沒有煤,反而還要炒高煤價,這已經不是投機了,是公然挑釁我們的政策。”
“他們現在手裡是沒有煤啊,但是兩天之後啊,江北礦的煤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入到南北市場。”
“私煤。”
紀南音的話肯定了林覺先的想法,陳市長也是面容嚴肅的說道:“對的,如果不盡快把這些投機商的鬼名堂瓦解粉碎,上海兩白一黑的供應就會徹底亂套,
其結果會比銀元暴漲還嚴重。”
“額,紀南音同志已經測算出了我們預計需要的物資數量,讓她給大家通報一下。”
紀南音點了點頭,
“現在浦口的煤兩天就能到上海,所以即便煤商的私煤到了,對我們也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
現在最重要的是米麵,棉布的緊缺,因為這些物資的緊缺連帶其他物資,價格飛漲,所以我估算了一下,
如果我們手裡有兩萬五千包麵粉,甲等,乙等還有碎米的存量是現在的一倍,我們就可以考慮拉開價格戰,
但現在關鍵是要湊齊這些物資,至少要一週的時間!”
“三天!”
陳市長鏗鏘有力的聲音從主座傳來,
“三天恐怕很難做到。”
陳市長目光淡淡,瞥了過去,見狀,林啟明也趕忙出主意,
“之前由於查封和接管工作而沒有開工的八大面粉廠,現在這兩項工作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我們是不是可發動他們把儲存的小面捐一部分出來,已緩解物資的壓力,等鐵路修好,恢復交通,到時會我們在如數的奉還。”
“這個可以考慮,”紀南音點頭,“這幾天財經組的同志走訪了這幾家工廠,其中福新麵粉廠,也就是榮毅仁負責管理的工廠,有存量五十萬斤。”
聞言,眾人臉上都透露了一絲喜色,困局將解啊!但很快有人潑下了一盆冷水。
市貿總糧食署處處長,一個長相類似豬頭小隊長的男人——劉乾面色難看的開口了,
“各位領導,我這裡有一個實際情況必須跟大家彙報一下。”
“哦,你說。”
林覺先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伸手示意劉乾說話,
“我們糧食公司去皖北,常州收購水稻,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在早稻還沒有下杆的情況下,就已經全被定購完了,我們是空手而歸,
所以就算路修好,真借了糧食,恐怕到時候還不上。”
話音落下,在座的諸位臉色都黑了下去,都為這些投機商人噁心人的手段恨的牙癢癢。
“諸位看這樣可不可以,”林啟明若有所思,“如果榮先生肯借糧,我們可以交由他的麵粉廠,代磨公糧,
代磨的費用,由市政府想進行財政支付,成品呢,交給我們分配,剩餘的糧款和糧食,將來我們在陸續地交付。
這樣本著公私兼顧的原則,既可以緩解我們的壓力,也可以使各家工廠緩解他們的資金週轉。”
“真的要打價格戰嗎?物資這麼緊缺,萬一敗了,老百姓的日子就更沒法過了。”
“現在老百姓的日子都是買不到糧食,吃不飽飯了,糧棉,一旦要是掌握在投機商手裡,會對我們的政權構成極大的威脅,”
眾人不難陳市長的話裡聽出他的決心,
“所以這一仗必須要打,還要用力的打,紗布糧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