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是飛昇修士,二十多年前還在下界一個叫做靈武大陸的地方,而更早之前,是距離靈武大陸不知道多遠的一個叫做玄黃大陸的地方,晚輩從記事起,就知道在玄黃大陸,修為最高的就是元嬰期修士。”
“後來,玄黃大陸地下忽然冒出來一個被大陣封印的宗門出來,玄黃大陸內的靈氣也漸漸充裕起來,待到大陣被開啟,宗門之內哪怕是一棵小草,都是上了年份的靈藥,其內還有散落的種種寶物,為此,玄黃大陸僅有的五個宗門開始了混戰,終於只剩下一個宗門。”
張瀟晗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晚輩有幸,幾乎目睹了所有的經過,此後也時常在想,本來是所有修士的機緣,為什麼最後成了大陸的噩夢,成了修士的索命符?”
姊旖冷哼了一聲:“機緣與危險從來都是並進的,有機緣就有危險,有什麼奇怪。”
“是。”張瀟晗恭謹地答應一聲:“前輩教訓的是,晚輩也曾在上古宗門內獲得了些許機緣,但晚輩一貫行事謹慎,就如那上古宗門,晚輩是不敢貪圖的。”
張瀟晗拐彎抹角說了這麼些,卻也將她的意思說明了,機緣這個東西,得是有能力者才能得到,他們三人修為低微,若是膽敢覬覦如此寶物,天鎖靈符說不得就會成了索命靈符。
姊旖聞言再說話就有些怒意了,可是怒意並不明顯,彷彿她在有意壓制:“既然不情願,老身也只能強制你們去做了,不過若是強制,怕你們今後就如那些狼犬一樣,再沒有自己的神識,老身也是憐憫你們,不希望你們救了我,還遭此大難。”
司馬明光再向張瀟晗瞧了一眼,這個位置,他就只能看到張瀟晗的背影了,只看到張瀟晗背影挺拔,似乎不為姊旖言語威脅所動,他心裡也全是無奈,知道張瀟晗不答應揭下符籙是對的,那符籙的威力該不會是他們徒手所能揭下的。
“其實,晚輩對前輩還是心生憐憫的。”張瀟晗淡淡地說完這句,也不管被束縛之人聽了心裡是否有所震怒,接著道:“歷史一向由勝利者書寫,勝者為王敗者寇,誰對誰錯只有當事人的心裡清清楚楚,前輩若真如流傳下來的那般是魔頭,晚輩等幾人剛一進來的時候,前輩也不會先過問千杳大帝與綾夙仙子的事情了。”
這話大概引起巨石內之人極大的心裡反應,巨石內鴉雀無聲,連喘息的聲音都消失了,三人彷彿面對的只是一塊巨石。
“你的膽子真不小啊。”好一會巨石內才傳來嘶啞的聲音。
至此,張瀟晗才輕輕嘆口氣:“前輩這樣的至情至聖之人。所以晚輩才敢放肆,若是前輩覺得悶了,晚輩每隔幾年也會過來看看前輩,現在,還請前輩允許晚輩等人離開。”
口裡說著,心裡已經給司馬明光下了命令,要他後退,直接到地面上,司馬明光有契約在身,對張瀟晗的命令無法反駁。當下後退一步就要走進山洞。
姊旖卻怒道:“站住。”這一聲仍然不大。其中怒意卻不小,似乎對司馬明光擅自離開不滿。
張瀟晗淡然的聲音卻響起來:“前輩若有怒意,還是對著晚輩吧,這位道友自己也無法控制他的腳步。”說著橫上一步。卻是將司馬明光的身影擋住。
這麼一對峙。司馬明光的身影已經沒入了山洞中。快速向上離開,雖然他心裡並不想離開,但張瀟晗的命令卻是無法違背的。
最後聽到的是張瀟晗淡然的聲音:“晚輩只是不想前輩把他變成痴呆罷了。他是晚輩的契約奴僕,這契約是上天定下的規則,被前輩控制了,也就真的痴呆了。”
姊旖奇怪地道:“你不擔心你自己?”說著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哦,原來是想和你的神獸同生死共進退,嘖嘖,你還很至情至聖啊。”
這個詞張瀟晗剛送給她,她就原封不動地還給張瀟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