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靈力頓時化作一層層光浪狂湧而出,撲面而來的巨大靈力風暴向張瀟晗肆虐而來,也向高空通道衝擊而去。
識海之內,纏繞在元神上的一抹念力忽然消散,那是顏卿的念力,是人君神魂消失後最後的執念,這抹執念的消失,標誌著千杳的隕落,而另一抹執念還在張瀟晗的識海內。
靈力風暴衝擊而來,卻在距離張瀟晗寸許的時候停下來,破碎的黑洞儼然化作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之內,是五色靈力。
靈力風暴忽然倒退著開始匯合,凝聚到一起聚合成千杳,在張瀟晗目瞪口呆的視線中,千杳身體的靈光急速向天空通道內倒流而去。
身邊靈光大盛,天帝梓冰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面前,張瀟晗迷惑地望過去,她看到自己的手臂抬起,靈光流逝,可分明,她還安穩地站在半空中。
木槿也忽然出現在身邊,就如他突然消失一般,跟著,木槿的身體向頭頂的通道飄去……
鬼界重現、冥界重現、上仙域內與峒簫面對面、與千杳的對決、凰與天帝、上仙域峒簫的府邸、下仙域的域外戰場……妖界的梓冰重新回到了巨人時代,神界的冰海重新封閉,她看到了九域內她透過黑瘴山的月,看到她站在陰河之下面對峒簫的精血與元神……一幕幕畫面極慢又極快地從眼前掠過,她記得得或者忘記的,她看到的或者忽略的,她看到曾經的她的堅決和執著,迷惑和孤獨,也看到掙扎和求索。
她再一次經歷了整個人生的歷程,再一次看到了她所有的快樂和悲哀,而她只是個局外人目睹著這一切,忘記了隨著時光倒流,她身上的靈力正在消散。
她只是貪婪地看著這一切,看到所有所有曾在她身邊停留過的人,那些她生命中的過客,然後,她看到了熟悉的高山,那是上古丹宗,看到了熟悉的森林,那是妖獸森林……然後,她看到了張家。
她看到了一個沉靜的女孩,悄然在張家內行走,看到了她手執符筆,認真地伏在桌上勾畫著,看到她迷茫地坐在床上,手裡握著張薄如蟬翼的面具和灰撲撲的儲物袋……
那是她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樣子,她的靈魂奪走了這個可憐的女孩的身體,她竟然沒有對這個女孩說一聲抱歉。
張瀟晗忘記了她所在的周圍,她的視線只在這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上,不覺,她的手上也多了張這樣的面具,她和她所看到的女孩一起,將這個面具同時覆在了臉上。
冰爽的感覺從面部直達整個身體,她看著視野裡的女孩漸漸消失……
“不過看起來是個袋子罷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剪不壞打不開,還是上輩子的人傳下來的……姑娘,你喜歡這個袋子嗎?”
全文終。
人生其實就是一場夢,從來處來,到去處去。
結尾在一年前就構思了,最初是要和心儀的男主並肩逍遙於世,後來又想與天帝和凰大戰,激烈地戰鬥,然後又想,女主輸了,自然是犧牲了,要是贏了呢?怎麼建立新的秩序?
在諸多的糾結中一步步寫下去,越是寫,就越感覺到迷茫。
寫一本書,其實也像走過了一生一般啊。
我想象女主的年齡,想象經過了那麼些年之後思維的變化,想到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也想到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加的睿智,一直到今天,真的,這個結尾是一小時之前忽然就確定的。
時光功法不會是隻針對別人的,任何一個世界,唯有規則是絕對的,可能不公平,但規則就是規則。
張瀟晗若是重新建立五界,未見得不是另一個天帝另一個千杳,只要大權在握,人就會改變。
而現實中,豈止是大權在握,一個小小的權力,一點點金錢,都能讓人改變。
我喜歡我的女主,我寧肯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