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種病治不好,”
鄭朝山趕到時,看到這一幕,眉目之間也是難掩悲痛,
他回憶起初入醫院時,知道自己孤家寡人,楊藝夫人給楊藝做午飯的時候,也總是給她帶上一份,
有時候使得自己青梅竹馬的老公都吃醋不已,曾經端莊的嫂子現在卻沒了聲息。
“也許這樣對她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
楊藝轉過來頭看向鄭朝山,喃喃一句:“朝山來了?”
然後伸手摸向枕頭下面,在鄭朝山震驚的眼神中,掏出了一把手槍,
“這把槍是我早買的,本來是用來防身的,主要是用來防你。
朝山,你幫幫我,我求你打死我,我就能和她一起走了,我求求你。”
看著遞到面前的手槍,鄭朝山心中也帶著一絲酸澀,
語氣沙啞的勸道:“老楊,你看,我盡力了。”
說著,鄭朝山舉起了手裡一直緊握著的藥瓶,輕輕的把他放到了楊藝面前的桌子上,
“我也不想看到這結果。”
楊藝伸手拿過桌上的藥瓶,緊緊的攥在手心,那鼓起的青筋證明著他那澎湃的心思,
轉頭看著床上夫人,楊藝忽的就冷靜了下來,看向鄭朝山,語氣輕快的說道,
“對了朝山,你的底片我把它放在芳草地石橋下的石縫裡了,你趕緊去找找,可能還在!”
“底片,什麼底片?”
一直對鄭朝山有著警惕之心的委屈,在把藥瓶送到鄭朝山手裡之後,一直偷摸的進行盯梢,
不得不服,老傢伙能當上領導還是有兩把刷子,
或許是鄭朝山情緒激動,忽視了對四周的警戒,
也或許是這老傢伙打了這麼些年太極,積攢了一些功力,
在聽到地點後,魏檣沒有任何遲疑,轉頭就朝著芳草地出發。
鄭朝山看著面帶微笑的楊藝,默默的咬了咬牙齦,幹了這麼多年大夫,世間百態他已經見識太多,
他知道,老朋友已經萌生死志,
而他現在也沒有充足的時間去開導他,他必須去把自己的證據給消滅掉。
沒有多說什麼,他轉過了身子,可是他剛邁出一步,背後就響起了槍聲。
鄭朝山悲痛的閉上了雙眼,但他沒有轉身,
逝者已去,活人還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但死人有死人的痛快,活人有活人的悲哀,鄭朝山在石橋地下一陣摸索,看著手裡的黃油紙,
面色忍不住陰沉了下來,被人捷足先登了,是誰!
遠處巷子拐角的陰影裡,魏檣打量著手裡裝著膠捲的小鐵罐,然後扭頭看向佇立在橋邊的鄭朝山,
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鄭朝山,你逃不出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