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至上,我完全可以許諾於他其想得到的天闕茶市地位以及更多的財富珠寶,從而讓他放棄對涵漪的陷害和算計——
對於錢財等身外之物,甚至關於涵漪的未來,我俱不予計較,因為自從得知了韓子湛的音訊,我便無心再將涵漪繼續經營下去。
“你來的正好,你言稱此密林的陣法變化無常,是下可否想到了破除如此迷陣的方法?”我直直地問道,不欲再對他隱瞞涵漪此下已經發生的事情,我暗暗地思量著,若是覓尋到了尹框,查證此事並不是尹框所為,而是皇帝所精心設計,我倒要看看陸文航究竟會如何抉擇——
是捨棄皇帝而力助我,還是捨棄我而繼續盡忠於皇帝?
聞言,他微微怔忪片刻,很快便點了點頭,臉色亦漸漸和緩:“你意欲何往?”
“找一個人,復問一些事。”我輕聲地答道。
不愧為聰慧萬能的陸文航,短短的一夜,昨日擾阻他的複雜陣法竟熟稔於心,俱數迎刃而解,只見他騎著馬在前面輕鬆如常地引路,風姿颯颯,面容俊朗,在這整個過程中,我們竟再亦無有遇到一絲的困礙,在密林中穿越奔行不久,只見一座大氣清幽的莊園便清晰地逼目於眼前。
下了馬車,我習慣性地先去仰視到至處的門庭匾額,然而,待看清了門匾上的題字風格,眉心則不由得緊蹙了起來,分明與浩菊山莊是一模一樣的規模設定,卻掛著另外一幅不同字跡的青木匾額,極具隱士的清逸風格:“心湖別院。”
心湖別院?我輕輕唸叨著,心中卻下意識地砰然一動,心湖別院不是定遠侯府門口守衛所言中的韓子湛常常居所卻方位不詳的那個莊園嗎?
憶起韓子湛,我不禁呼吸粗重,心跳如擂。
陸文航看了看我,嘴角噙著諷譏的淺笑,且若有深意地言道:“將自己的山莊設立於如此精巧變幻的佈陣之中,可見此人心思之嚴謹細膩,茗…,你要找尋的那位商友可真是不簡單。”
“莊園的外景很是相似,但是門楣題字卻不大相同,我們可能找錯了地方。”我如實地應答道。
“哦?竟是如此。”陸文航略一沉思,接而則朗聲言道:“既來之,則安之,即便是尋錯了地方,不過探一探究竟亦還是好的。”
語畢,他便走前幾步,單手叩響了莊園的大門。
良久,方才從莊園的裡面遙遙地傳來一個年輕女子尖細的叫嚷聲:“夫人,且走慢些,顧惜腳下!”
她的焦慮言語並未得到他人的應答,不過未幾,便有另一個帶著北方口音的女聲前來應門,只聽聞她邊開門栓邊急切地詢道,其聲音中飽含著濃濃的愉悅和期盼之情:“可是…夫君大人歸來了?”
其話音還未落地,莊園的門遂豁然大開,一張美麗的笑顏便即刻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微微錯愕,只見她巧笑若兮,臉上洋溢著幸福的顧盼光彩,其衣著素雅,容貌尚小,身材勻稱,膚色亦並非如天闕女子般白皙濯澤,而是呈現一種健康的麥芽色。
她著就一件寬大廣袖的竹色裙裳,輕輕地用左手託著腰背,我的視線不禁略略下移,赫然發現其穿著的衣衫已然掩飾不了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待看清門前的來人相貌,此女子的笑容頓時愕然凝住,眼眸中亦迅速地換更了一種冷然的警惕之色:“你們…是何人?”
陸文航和我還未曾答話,她的身後便響起先前那個略帶責怪的女聲:“夫人,你有了身孕,還敢快行,仔細摔著!”
她的腳步急促,大喘著粗氣問道:“可是…公子回來了?”
聽到此類的問話,再揣摩一番刻下眼前的情景,我隱略地猜測到心湖別院的男主人應該在不久前離家遠行,獨留下已經懷了身孕的女主人在家裡日日思念牽絆。